霍澍在晚宴上扫了一圈带着虞悦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中越作为国内目前发展势头最好的高新科技公司，依旧需要其他公司的支持与合作。
否则长江后浪推前浪，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沙滩上。
虞悦记得这个正在侃侃而谈的小老头，冯维林，榕城建材的老板。
听起来是个很普通的公司，但却别有洞天。
冯维林吹起牛来格外幽默。
“那天我打麻将和三个娘儿们，差点给我裤衩子都输了。”
其他几个人笑他老来洒脱，见霍澍过来也没有过于热烈。
霍澍坐下打了个招呼，继续听他们说话。
这些人都是老一辈商海中跌宕中的胜利者，他们明白现代社会优胜劣汰，也知道霍澍现如今的地位。
但那又怎样？
这个时代更新太快，霍澍不注意也会掉下山崖，只有传统永远不会没有需求。
听他们吹了会儿牛逼。
冯维林才看向霍澍，手中的烟草捻灭：“霍三今日也来凑热闹？”
霍澍眼里都是尊重：“听说今日有红宝石，我过来瞧瞧。”
这里面的人不会没人知道这红宝石原本是谁戴过的。
旁边有个嘴贱的打诨：“如果没记错这宝石陈女星也戴过吧。”
陈女星自然是指陈梦琪，红极一时的话剧演员呢。
虞悦听得出这是讽刺，心里不是很高兴，正欲反驳两句，霍澍按住她的手。
他右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只是微微一笑：“家母曾经戴过，不过这项链膈脖子，再贵我母亲戴着不舒服，那就不值钱。”
那人被驳了面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虞悦心里高兴极了，低头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
暖烘烘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那种温暖又有力量的感觉扑面而来。
霍澍又和冯维林攀谈起来：“冯老今日来是？”
冯维林笑眯眯道：“听说今天晚宴有长江刀鱼，我过来蹭个饭。”
霍澍：“陈家确实有本事。”
二人闲聊的时候虞悦低着头瞧霍澍的手，距离近可以看清楚手背的青筋还有容貌。
她食指动了动扫过霍澍的手心。
男人说话停顿了一下继续：“有时间可以打打高尔夫钓钓鱼，我都乐意奉陪。”
冯维林无儿无女，随性洒脱，看见霍澍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当即就答应下来了。
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喝了一口水仿佛在吞刀子。
晚宴开始，霍澍松开虞悦的手：“别闹。”
虞悦抿唇：“好的。”
拍卖会到晚宴都是为了欢迎陈家的女儿陈开心回国，留学归来的大小姐，众星捧月的存在。
陈开心换了一件裙子，金光闪闪。
虞悦凑在霍澍身边开始说悄悄话：“我忽然想起你参加我毕业典礼的时候了。”
就是这个样子，家长在下面看着，学生在上面演讲，热闹极了。
恍惚间，虞悦有种吃席的错觉。
舞台上的人说：“大家吃好喝好啊。”
临近傍晚，晚宴的灯光打开，众人在攀谈，霍澍被一些长辈拉着说话，这才有点儿融入众生的感觉。
霍凭和陈开心站在一起同冯维林交谈，打听霍澍刚才说了什么。
虞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陈开心一看她就来气，揶揄道：“这不是霍澍身边的小秘书吗？”
被抓到了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虞悦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这里的人地位都比她这个小秘书高，她只能唯唯诺诺。
冯维林是个老顽童，说话跳脱：“你就是霍澍那个秘书？”
一开始还以为是霍澍找来的女伴儿呢。
虞悦伸出手：“是是是，冯先生，我叫虞悦。”
冯维林嘴里咂摸着名字：“是个好名字。”听着就让人开心。
陈开心冷冷道：“哪里好名字了？”
虞悦淡淡一笑，比起来任性的大小姐，她可就沉稳多了：“多谢李先生夸奖。”
冯维林好奇：“霍三这小子只说和我钓鱼，没说什么事儿，难不成中越最近又有大动作了？”
此话一出，霍凭的耳朵竖起来，等待下文。
虞悦接过侍应生的酒：“冯老瞧您说的，我老板就是单纯地找您钓个鱼。”她说完还不忘勾引人：“不过确实有大动作，到时候你可以看看。”
公私分明。
言外之意，和你钓鱼是私事儿，至于大动作，钓好了，什么都好说。
冯维林端着酒杯晃了晃：“不愧是霍澍身边的人。”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虞悦将酒一饮而尽。
陈开心被抢了风头，坐在一边生闷气。
霍凭眼中的戏谑一扫而过，靠近陈开心：“别生气，小悦就是这样心直口快。”
陈开心：“你也向着她说话？”
霍凭：“我可没有。”
没有，谁信？还小悦。
晚宴人多眼杂，小企业也来了不少，看见虞悦和冯维林有说有笑不免议论。
“看见没，那个女的，是中越的那个秘书，中越好几个大项目都是经过她的手。”
男人眼神上下打量，轻哼：“要不说女人容易呢，你看看，那身材，随便一摸，别说合同了，命都能给我下去半条。”
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充满讽刺。
霍澍勾勾手叫来送酒的：“那两个是哪个公司的？”
侍应生：“霍先生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霍澍说了句好，走在虞悦身边。
她身上的披肩向下滑落，霍澍帮她提上去，声音不再冷：“和冯老聊什么呢？”
虞悦还未开口，冯老就夸起来：“这小悦有些幽默细胞在身上啊，逗得我这个老头子哈哈大笑。”
霍澍认同这句话，虞悦的名字和她性格很符合。
面对这样的夸赞，虞悦心安理得地接受：“要不是时间有限，我都能给您整一份报告呢。”
冯维林眼睛一亮：“小姑娘有空就去澎湾，到我那里做客，随时欢迎。”
“好嘞。”
一场晚宴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有的人可以谈成几千万的单子，有的人买了一个宝石亏损一个亿，还有的人因为一句话公司面临巨大的财务危机。
临走时，冯维林还念叨虞悦的好。
二人站在门口等小陈。
四月底的晚风还有些凉意。
霍澍脱下外套披在虞悦肩上，“今天和冯老说什么了？”
虞悦拢了拢衣服：“我和他说八卦呢。”
这些八卦都是从席重嘴里听到的，谁和谁地下恋，谁和谁已经分手了，还有谁包养小奶狗。
之前都是和周梨分享，没想到今日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