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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画

    “小人,小人遵命;”

    “只是小人也希望殿下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小人只是个木匠,对这些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谈不上精通,故若是久久未成,还望殿下体量。”

    张永安见殿下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所以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件事接下来。

    不过他也长了个心眼,为避免将来时间拖久了,殿下心思有什么变动,也给自己提前留了个退路。

    同时,在得知退无可退时,他心中反而涌现出了一股雄心壮志:这方向也有,又有殿下的大力支持,相信管事那边一定也会全力配合而不是给自己使绊子,那这事情就简单多了。

    无非就像殿下所说的那样,多尝试些,今日不行就明日,这月不行就下月!

    无非就是穷举而已,累就累了。

    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更何况他都这个年纪了,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如今看来,却还有一次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为了他今后的待遇,更为了家中子辈的未来,他必须奋力一搏!

    送走张永安后,朱慈燃又拿起那支碳笔来,本就闲来无事,现在手头笔也有,纸也有,于是沉寂多年的兴致,突然间又涌上心头。

    他拿起那支削好的笔,望着桌上那张被摊开用作试验的纸上,被横七竖八地描了数道弯折蜷曲的线条。

    他看着这些线条发了呆,大脑却开始疯狂运转,无数的图像自这些线条上发散而出。

    最后,一个沉浸于这具身体记忆深处的画面被翻开,其景象与纸上的线条也隐隐契合,于是被朱慈燃选定,成为描绘的对象。

    在构思完成后,便动笔开始画起来。

    先按着想法构思循着纸上已有的线条,粗粗的打了个线稿,然后开始逐步进行修饰与丰富细节。

    考虑到他不像前世有橡皮可以辅助修正,他线稿打的就相对较轻一些,框架也尽量画的尽量相对保守和不那么抽象,确保每一次的下笔,都尽量是有效而非辅助。

    他前世从小喜欢乱写乱画,小学时跟着学校老师学了一些绘画的基础后,没事就喜欢画点什么东西。

    翻开他曾经的课本,简直就如同打开一本漫画一样,充满着各式各样的景色与人物。

    朱慈燃那会上的初中是个封闭的学校,每周都住校,不回家。

    加上那时也没什么手机之类的娱乐,所以他原本的课余娱乐,就是看各种书和画点什么。

    他那会是个没正形的逗比,有些调皮,还经常没大没小的和各科老师闲聊甚至开些玩笑。

    所以虽然成绩不咋地,但因为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故而各科老师不仅不怎么讨厌他,反而跟他关系还很好。

    那会的初中美术老师是个有些文青的妹子,在了解到他喜欢画画但一直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教育后,或许是被触动到了柔软的内心,于是在某次闲聊时问他:

    想不想学?只要他愿意学,她就给好好教一教。

    本就觉得生活有些无聊的他怎么可能拒绝这种事,于是至此,朱慈燃就一只脚迈入了绘画的殿堂,开始了他的艺术路途。

    在此之前,他只是单凭简单的兴趣与热爱,随便乱画,画的内容和东西,也天马行空,直到认识这位老师,他才真正算是入门。

    到了高中时期,朱慈燃所上的学校不算太好,但好在学校可以提供美术、计算机等艺术类学科,以他的成绩上普通本科是绝对痴心妄想,但好在有文科美术这一路能选,他没多想就选了这个。

    于是初中学过的素描、速写,不仅又重新学了一遍,后面还接触了水彩和油画,虽然只是入门级别,但五年多的学习生涯,还是让他在具备了不错的功底。

    只是高考前的青春迷茫与家里的要求,他没有上大学选择直接去了部队。

    去了以后发现这种平淡枯燥的日子自己并不喜欢,于是选择了退役,退役后的他选择趁着年轻,不浪费大好年华,扎入了销售这个行业,一做就是六七年,全国到处跑。

    朱慈燃一边画着,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的过去,那些忽略的细节,暗藏的情愫。

    从小到大。

    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那一幕幕的画面,兴奋,喜悦,悲伤,悔恨最终化成了埋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遗憾。

    屋外的日头慢吞吞的从屋顶渐渐挪到了墙后,隔着院墙,只露出了昏沉暗黄片片薄云,像是人用手揉捏过一般,一块一块并不均匀地叠在一起。

    屋内左右的巨烛被一一点起,发出了明黄却昏暗的光,将年幼的身影照亮。

    朱慈燃聚精会神地继续画着,手上并不停,绿娥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按照以往的惯例,此时她应该已经带着殿下去往皇后娘娘处拜见,并与陛下和皇后一起共进御膳。

    但眼见时间越拖越久,她的心也越沉越低。

    她不是没想过催促殿下,但上一个催的张安现在还在一边跪着,这会都快跪了半个时辰。

    她可不想此时触怒殿下的眉头。

    刚刚殿下发怒时,所露出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面色沉静,但眼神却冰冷又凶狠。

    说的话就两句,不多,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坚决与冰冷。

    很是吓人。

    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要窒息。

    屋内的烛光越来越亮,但气氛却越来越低沉,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担心自己是下一个张公公。

    正当绿娥在内心纠结要不要提醒殿下的时候,屋外传来的一声嘹亮的传报声,打破了屋内冰冷凝重的气氛,

    “陛下驾到!”

    随后身着明黄交领,上身肩臂绣有大片云纹的质孙服的朱慈燃,迈着轻快步子走了进来。

    “恭迎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屋内的众人连忙紧张下跪行礼,但提心吊胆半天的绿娥此时忍不住内心长舒一口气:陛下亲至,若他见到殿下这般模样后,或许就不再会怪罪我等了。

    想到这,她悬着半天的心也终于悄悄放下。

    “燃儿,为何直到此时,都还未去”

    迈着轻快步伐走进来的朱由校,正打算问问儿子,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去乾清宫用膳,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儿子半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支奇怪的木棍,在纸上来来回回画着什么。

    他见儿子表情严肃,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忍打扰,但同时也升起了浓厚的好奇心,于是便将自己后面的话咽在嘴里的同时,也慢慢走到儿子身边,好奇的歪过头去,看向桌面上摊开的画纸。

    这一看,可了不得。

    眼前的桌上,正摊着一副仅仅由黑白线条交错,便形成的一个由黑白灰三色而构成的世界。

    而这副看似颜色简单的画面,却深深的惊住了如今年轻的朱由校。

    只见上面画面偏右的位置,站着一位身着衮服,头戴冠冕的年轻人,他站在御座前,而阶下则跪满了无数的大臣;

    仔细看去,他们身上衣着的图纹都被勾勒出了细节,再远些的大门,殿内的装饰构造、栋梁、摆放的香炉、站着的侍卫等,都被一一勾勒出了细节。

    这个画面他很熟悉,因为这就是他去年为庆贺燃儿周岁时,特意让皇后带着儿子参加了那日朝会的画面。

    他作为组织者,和重要的参与者,更身为此番画作的绝对主角,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但也正是因为他熟悉,所以他才更加吃惊!

    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种画技,竟像是有人运用什么法术,硬生生将那场面刻印进纸中了一般。

    “好画!真是好画!此乃绝世佳作!”

    他忍不住赞叹道,所谓的画中世界,或许也不过如此吧,

    朱慈燃此时却并没有精力去关注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半天的老爹朱由校。

    因为他当下有限的精力和注意力,全都投入在了眼前的画作中,他一边仔细回忆着记忆中的画面,一边在手上不停修改与勾勒细节。

    按照前世老师所说,就是抠细节。

    此时全神贯注的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大脑已经开始发出疲惫信号了,而他此时也逐渐画到了尾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朱慈燃终于将手中的最后一处细节勾勒完毕,随后他紧绷许久的神经瞬间放松,此时才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站了个人。

    不过这时的他,已经无力抬头去辨认来人是谁了,他两眼一黑,浑身失去了力气。

    只记得最后的记忆里,好像有人喊着什么,他听不太清。

    最后昏迷前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好像弄的有些过了头

    朱慈燃的突然昏迷,又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阵鸡飞狗跳。

    在太医赶来的路上,得到消息的张嫣,先一步来到儿子跟前,在听完丈夫与侍女绿娥的赘述后,她在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和绿娥所想不同,她如今却并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为人母的顾虑和担心。

    “陛下,你说燃儿他”

    前些日子的情况她还历历在目,如今的她被朱慈燃这一整,已然有些惊弓之鸟的迹象了。

    “放心,燃儿他福大命大,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朱由校一把将张嫣搂在怀中,一边轻抚着张嫣的额头,一边轻声安慰道。

    受皇后张嫣的感染,朱由校此时刚才因画作兴奋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

    和他这些日子的兴奋不同,张嫣自从上次得知儿子梦中惊变后,其实内心一直是担忧的,虽然儿子故事里讲的:只得到了许多好处,并未有什么后遗症。

    但身为母亲的张嫣,却忍不住总是挂念儿子,是否会因此有何影响:比如寿命缩减,又比如身体崩坏等导致英年早逝。

    毕竟梦中太祖他老人家也说了,儿子是星宿下凡,但却被提前启慧,她担心,这会不会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后遗症存在,毕竟这天底下哪有什么不要代价的好事呢?

    只是,她的这些担心也只能悄悄藏在心里而不敢随意表露,一方面怕只是自己多想而让丈夫也无故担心,影响他的心情;

    另一方面也怕被儿子知道后,他也平白无故多这些压力。

    好在陈太医并没有让朱由校夫妻二人等太久,急匆匆抱着药箱赶来后,简单行了一礼,来不及休息便连忙上前替殿下检查。

    数息后,得到准确反馈的陈太医,一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肚内。

    他眉目骤开,卸下沉重表情对朱由校夫妻俩禀报道:

    “启禀陛下,启禀娘娘,据老臣刚才所查,殿下还是太过疲惫而已,身体有些虚弱而已,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待其醒来后,使那御膳房熬些清淡温补的粥品,让殿下服食即可。”

    “无甚大碍。”

    得到陈太医准确答复后的小夫妻两个,也同时长舒一口气,张嫣更是双手合十,连连感谢漫天神佛的庇佑。

    “不过”

    陈太医紧接着一句话,又让朱由校小两口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什么?”

    张嫣连忙问道,她被太医这句话,弄的心焦不已。

    “娘娘不必着急,微臣只是想说,今后还是尽量少让殿下如今日这般消耗脑力,微臣担忧次数多了,会影响殿下这里”

    陈太医见张嫣的神情,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说道,说到最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朕知晓了,此番辛苦太医,这么晚还入宫,魏忠贤,拿些赏赐给陈太医,顺便替朕送送。”

    朱由校点点头道。

    儿子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他也有自己的猜测:怎么想也必然和儿子上次所说的‘提前启慧’脱不了干系。

    但想到这,他有些头疼,毕竟这种事已经发生在儿子身上了,太医这边也看不出什么,他总不能将这事告知吧?

    先不说对方能不能相信,就算他相信了,又如何?难道他就有办法帮儿子调理了?

    朱由校觉得,如果太医不需自己讲,自己能看出来儿子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那自然就能出手治,但如果他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说了也必然白说,将来或许还可能节外生枝。

    陈太医行礼退下后,张嫣也终于放下担忧的心,她与丈夫四目相对,看向丈夫的眼神略含幽怨。

    但她知道,丈夫对儿子的爱不比自己少,并且这种事,她能怪谁呢?毕竟别看他们如今身为大明最有权势的夫妻俩,但面对如今孩子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确也属实超出了他们夫妻俩的能力。

    而此时身为母亲唯一能为儿子做的,只有求神佛保佑。

    甚至可笑的是,她因为怕犯儿子的忌讳,此时连求谁也不知道。

    一旁的朱由校知道老婆往日里无言地担忧,更知道此时她内心的幽怨苦楚,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猜错了,那或许就是偶然,今后无事发生;而若自己猜对了,那么此事便无解,即使担忧也没用。

    所以为了让张嫣放下忧虑,他故意一脸兴奋的拉着老婆去看儿子画的画。

    张嫣就这样被丈夫拉着,一路来到书桌旁,终于看到了丈夫口中所说的‘仙人之作’。

    不出意外,在见到这幅画后,张嫣也是惊为天人,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心中那些杂乱的情绪也被抛到脑后。

    与现代绘画不同的是,中国古代绘画工具一般是毛笔,硬笔一类的工笔画也有,但并不占主流。

    而以毛笔为主的中式绘画风格,大多都以意为主,形为辅,主要体现的就是神、意、形三合一。

    形态也追求,但并不像现代画技那样苛刻,它们之间的区别更像是3d漫画风与3d写实风之间的差别。

    毕竟绘画技巧,是慢慢进化的,现代许多的绘画技巧,比如透视法,光影法之类的基本概念,都是近代才逐渐被人们所发扬光大的。

    现代时期,东西方艺术流派更进行了融合,诞生了所谓的现代派。

    朱慈燃自然是对这些东西不怎么了解的,但因为他主修素描的缘故,加上他前世关注的几个绘画博主,也都是那种号称‘人形打印机’的存在,所以自然,他所画出来的作品,也都往这个方向发展。

    所以在他浅薄的绘画知识里,觉得画画最好的就是能如同照相一样,把景物原原本本进行描绘,这次所画的,便是这种风格的。

    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后现代‘照片式’的写实画风,在经过朱慈燃超强记忆力的加持下,虽然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必然还有许多瑕疵。

    这张被朱慈燃画成了黑白照片一样的画作,在此时以宏伟写意水墨风为主,十六世纪的明朝时期,带给朱由校与张嫣两个古人的震撼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他二人对此的感官,如果认真对比,或许不亚于一八九六年时期的李鸿章,在远渡重洋来后,来到了美国纽约街头,面对地铁、高楼,电车、火车,还有万吨起步的超级钢铁轮船这些事物时心中的震撼之感。

    惊叹过后,张嫣陷入了沉默。

    前些日子,孩子所讲述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事,她俩事后也没少聊,朱由校虽然没有跟老婆说清楚为什么,却对孩子所描述的情景报以极大的信任。

    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心中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这也是为什么朱慈燃一开始总会不经意间发现,两人看他眼神很奇怪的原因。

    可现在,当这种超出她认知的事,再次摆在她眼前时,由不得她有任何怀疑。

    继已经对儿子信任的丈夫朱由校后,身为母亲的张嫣,此时也不得不被眼前的事实所说服:那就是儿子或许确如同他所说,得到了天大的机缘,且同时也是让大明中兴的希望。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些变化。

    而身为母亲,她只希望,这些变化确实都是好的,没有任何隐患。

    昏迷中的朱慈燃并不知晓所发生的这一切,他此刻睡眠香甜。

    这件事对众人来说,好像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并没有谁再提及,因为朱由校下了封口令:所有人都要忘掉,不许任何人提起。

    但皇宫这地方,自从光宗朱常洛始,再到熹宗朱由校时,这大内发生了种种异事,看似一道朱墙隔绝内外,其实早已烂成了筛子。

    墙外墙内看似是两个世界,但涉及权势争夺,有心人们自然各有办法,于是这消息外泄也逐渐成为常态。

    头晚大皇子朱慈燃挥毫丹青以致昏厥,观之者无不大惊失色的消息,第二日不到正午,四九城内就有许多人便收到了消息;等再到夜更时分,多少小报的印刷字板已将内容排好,就等染墨上架。

    不出三天,京城上下有功夫操闲心的人,几乎都在谈论此事。

    除了极少数人因此联想到,或许和前些日子大皇子莫名其妙昏迷一事有关外,大多数人都是在用看乐子的八卦心态看待这件事。

    众说纷纭,谈论什么的都有,有更隐秘的群体,对此开出了高额赏格,作价千两,只为一睹此画的真容。

    醒来后的朱慈燃,得到了父母的夸赞与小心询问,这些询问都与自身体感有关,比如‘我儿觉不觉得脑袋痛啊’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之类的,他知道是自己这次突然昏迷让父母起了疑心。

    不过出于小心,他并没有直接表示一切良好,反而是用一问三不知大法进行搪塞。

    毕竟换个角度想想,自己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不仅突然展现出了这种画技,还突然昏迷了,这种离奇的事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难解释的清楚,不如就说不知道,剩下让别人自己去猜去。

    他本只是应付,甚至都做好了父母后续追问的准备,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老爹在听后却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进行追问。

    这让朱慈燃不由得内心吐槽:大哥,你在脑补啥呢?

    不过让朱慈燃觉得更加意外的事,是自打自己昏迷醒来后,这些天不仅下人们对自己的态度又突然上升了一个档次,连老爹朱由校表现的态度也比往日里更加奇怪;

    不仅没说什么,反而连带着自己平时的一些事也问的少了。

    而张嫣更是除夸了两句画不错以后,多问了句‘可有时间给娘亲画一幅?’外,更是连问都没问自己昏迷这件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他有些不解,但毕竟总体变化是好的,所以他也没再去纠结原因。

    不过还有个变化就是他们夫妻俩,都不约而同的增加了对儿子身体的关心,尤其是朱由校,更是在他第二天醒来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子你还小,现在最重要的是长身体,其他的别想太多,有事儿爹能抗着呢,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搞得朱慈燃有些哭笑不得,后来陈太医来例行问诊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几次昏睡让宫里鸡飞狗跳,不过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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