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这皇宫也不怎么样嘛。”
崔庆臣若无旁人的走在大周皇宫内, 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现在距离我上次离开过去多少年了？”
高手系统回答：“现在是永兴三年，距离你上次离开已经过去年了。”
“年？那你应该把我送到年前, 如果是我现在遇到年前的恶鬼，就不会怕她了。”
高手系统：“我们是偷偷过来的, 穿梭途中允许出现一点点时间误差。”
崔庆臣想了想说：“好吧，多了年而已，恶鬼的实力应该和之前差不多，我都已经修炼十几年了，怎么也比它厉害吧？”
他当时绑定了系统后，就离开了这个时空，辞掉了研究所的工作, 成为了一名时空主播。
他穿越时空, 当过武林盟主, 也去末世世界打过丧尸，还去一个地球位面当了几年小鲜肉。
那个位面的粉丝给他提供了最多的喜爱值, 因为他有系统金手指，是实打实的会武功, 有脸还会打的人设让他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加之他本就聪明, 影帝视帝都拿了好几个, 所以他在那个世界活到了十五岁, 十五岁, 身份地位名气都有了，再活下去成就也不会比现在更高，人还会越长越老，有损他的美丽形象, 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让他永远以最完美的形象留在粉丝心中。
那会儿直播间全在刷：【论如何优雅的死去？】
【哈哈哈心疼那边的粉丝，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子要给他们扔下什么炸弹！】
【粉丝也太惨了，虽然很惨但我很想笑是怎么回事？】
【今天主播死了吗？没呢，那我明天再来。】
【……】
于是，在一次赶通告的途中，他遇到一个高壮男人持刀在街上追着前女友乱砍乱杀，路上还倒了几个想要帮忙阻止他的路人，其余人等见高壮男人这么彪悍凶猛，根本不敢再上前，都因为恐惧而仓皇后退，崔庆臣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所以他二话没说下了保姆车，眼看那女人已经中了两刀，一直哭喊救命，他跳起就是一脚，直接把行凶的男人踹飞出去。
他明明已经很收着力道了，但他还是一脚就将行凶男子踹了个大马趴，大脸着地，鼻血长流，回头瞪着他的眼神又凶又狠，抓着刀就想来捅他。
崔庆臣：……
他犹豫了两秒，他虽然很想见义勇为英勇就义，但他不想死在这种垃圾的手里啊，有损他的逼格。
高手系统：【……但也是最让人遗憾的，你想想，你明明刚拿下影帝，是最有前途的演员，却为了救人死在这种垃圾手里，多让人遗憾和不甘啊，不管是不是你的粉丝想起来都会为你感到遗憾和难过，然后大哭着骂两句‘那个人渣该判死刑’的程度。】
崔庆臣想了想，好有道理的样子？
然后他就死了，最有前途的青年演员死在了一个人渣手里。
他死后收到了好多好多喜爱值，简直比他拿大奖的时候都还要多几倍！
尤其在他头七这日，来祭拜他的菊花几乎摆满了整个陵园。
也是这一波喜爱值，让他兑换了更多的力量，让他有勇气再次踏足这个位面，来探究最让他感兴趣的那只骷髅恶鬼。
年了，不知道那只骷髅恶鬼怎么样了？
他的直播间这会儿也极其热闹，不过眨眼直播观众就已经破千万，毕竟自从呼延雪死后，观众就失去了这个位面的任何消息，据说有主播想蹭热度申请去这个位面，都被官方拒绝了，甚至连大周未来几十年、几百年的穿梭也不开放，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将来会怎么样，这也让这个大周位面变得愈发火热和神秘。
这会儿见崔庆臣竟然来到了大周，果然闻风来了不少观众：【天啦？真的大周？那个有骷髅恶鬼的大周吗？】
【快去找骷髅恶鬼，我好想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希望骷髅恶鬼不要消失啊，我还等着近距离参观它呢。】
【恶鬼大人那么厉害，连能量枪都奈何它不得，你还想参观它？你在想屁吃！】
【听说主播武力值不差，你们说是主播厉害，还是恶鬼厉害？】
【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打起来打起来，赶紧打起来！】
【……】
崔庆臣初来乍到，随便抓了个宫女盘问，宫女吓得不行，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崔庆臣这才知道，年过去，皇帝驾崩，二皇子继位，骷髅恶鬼统领朝政，大权独揽，成了在朝堂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只恶鬼到底想干什么？它难道也想成为人间帝王吗？
崔庆臣打算先去会会现在的皇上，他看过直播，是知道二皇子早就被骷髅恶鬼关在地牢的，二皇子有多恨叶苏，从他被关到地牢就没停止过的咒骂就知道，这和宫女口中的二皇子极是信任摄政王完全不同。
而且当时呼延雪死了，直播断掉，那会儿地牢里还有几个活人，燕晓川也没死，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之后骷髅恶鬼有没有杀掉他们……
他决定先去会会这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二皇子。
他摸到御书房，这会儿天上已经暗下，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个宫人也无，只有穿着明黄色衣衫的二皇子正在批阅奏折。
二皇子毕竟是皇家人，长相是极好的，只是以前直播间里的他愤怒而扭曲，现在的他沉稳、内敛，看着奏折微蹙眉头的样子，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和他在直播间里见到的那个二皇子简直大相径庭，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在心里问系统：“你扫描一下这个二皇子，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猫腻？他真的是人吗？会不会被某个孤魂野鬼附身了？”
高手系统道：“不行，这个二皇子不简单，我怕我对他动用能量，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崔庆臣惊讶，心说：“你连丧尸皇都不怕，你怕一个二皇子？”
高手系统：“我们应该对未知存有敬畏心理，而骷髅恶鬼对我来说就是未知，它的强大和身份出乎我的意料。”
它曾是呼延雪的美艳系统，只要呼延雪有人气值，它就能吸取人气信仰增强自身，而它只需要给呼延雪一点点小甜头，原本合作的一直很好，直到叶苏的出现，事情就不受它控制了。
它虽然不知道骷髅恶鬼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它本能的在感受到了危险，尤其最近它们叛逃系统一个个被抓了，搞得它们也统心惶惶，彼此间也不敢多联系，就怕发出某条信息时会被清理系统队捕捉，进而惹来麻烦。
但它模糊知道，那个让叛逃系统都闻风丧胆的也是个女魔头，据说她特别强，没有一个叛逃系统能从她手里逃脱，这也让它们对她的了解知之甚少。
总之，谨慎一点总没错。
只要它不主动暴露，就没人能找到它！
就在崔庆臣和系统嘀嘀咕咕的时候，原本埋头批奏折的二皇子竟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崔庆臣的藏身之处，崔庆臣被看得还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自诩实力超凡，隐匿气息后没有人能察觉他的存在，这个二皇子怎么会看他？？？
然后下一秒，二皇子拍桌而起，竟然朝着他的方向攻了过来，崔庆臣吓了一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发现了，他也立刻抬手回击，俩人打成一团。
直播弹幕：【卧槽？这还是那个只会哭唧唧骂人求饶的二皇子吗？好帅！】
【果然男人的帅不能纯靠脸，还得看气质，现在的二皇子可比之前的二皇子帅多了！】
【难道就我发现了华点吗？？二皇子不可能这么厉害！这个是假的二皇子！！】
【对啊，二皇子要是这么厉害，他能在地牢被揍成猪头吗？】
【……我晕了，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观众们惊讶疑惑的时候，却见一旁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诡异的波动，空无的空气出现了一道裂缝，一个白色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容颜清丽的少女披着长而顺的黑发，一身雪白，麻衣素服，裙摆簌簌。
只她眸色太过沉静，神情过于冰冷，黑发在风中飘动，她眸光所及之处，仿佛连周围空气都被冰寒覆盖。
叶苏看着殿中打得不可开交的崔庆臣和二皇子，二皇子是她用精血制作出来的傀儡，她和傀儡二皇子可以说是心意相通，二皇子在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当二皇子发现有叛逃系统的存在时，她就直接命令他攻击。
她为了尽快赶来，还撕了一张孤云道人刚研究出来的传送符。
弹幕齐齐静默了一瞬，然后才发了满屏的感叹号——是那只骷髅恶鬼！
【完蛋！恶鬼大人好像更强了！！】
【恶鬼大人徒手撕裂空降的样子酷毙了！】
崔庆臣也在看到凭空出现的叶苏时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可以和骷髅恶鬼pk了，没想到对方已经能撕裂空间了！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大哥了，他错了，错得离谱！
——“系统系统，我打不过，我错了，我不该过来的，我们赶紧走！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
高手系统：“……”
系统这会儿也自顾不暇，因为它发现自己竟然被锁定了，这个锁定直接将它困了起来，别说跑路了，它现在连离开崔庆臣都做不到，它还听到一个贱兮兮的声音说：“这可是主神亲自给我的捕捉道具，看你往哪里跑！”
自从遇到几次看到叛逃系统而无能为力的情况后，八爪鱼统统就向主神申请了一个捕捉代码，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用上了。
高手系统：……
它只是听到主神两个字就头皮发麻，立刻道：“我错了，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主神！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信仰值都给你！”
八爪鱼统统围着小系统转了几圈，说：“你这些话留着和主神说吧。”
“……”高手系统这会儿也后悔不迭，它就不该为了这点流量铤而走险来这里，可它也实在没想到那只骷髅恶鬼竟然也有一个系统，毕竟它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任何有关系统的东西，更没听说有什么系统能有这样的能力。
它不甘的问：“你是什么系统？”
八爪鱼统统：“我？红包群啊！”
高手系统：“？？？”
红包群这么厉害吗？怕不是在驴它！
“不可能！红包群的道具再厉害，修行还得自己练，你宿主的修行一点也不像是刚刚修炼出来的新手！”
“你懂什么，因为我的苏苏最厉害！”
这边还在挨打的崔庆臣久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又喊了几声，高手系统才不甘不愿的说：“别打了，我们输了。”
崔庆臣也特别识时务，立刻举手投降，然后扑到白衣少女的脚边，仰头看着她笑：“恶鬼大人，你好啊，我们又见了，最近您过得还好吗？其实我是想念恶鬼大人，特意来瞻仰恶鬼大人的英姿的！现在既然已经见过恶鬼大人，那我马上离开，这就离开……”
弹幕观众：【……！！！】
【主播跪的好快，不愧是恶鬼大人。】
【习惯了看主播虐渣打脸，第一次看主播下跪还是挺有趣的233333。】
【哈哈主播好卑微啊，年不见恶鬼大人气场更强了呢，不愧是我女摄政王！】
【呜呜，看来参观恶鬼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我的长生梦，神仙梦，碎了……】
【……】
崔庆臣自说自话，也不管面前的白衣少女是什么反应，他自然也无法琢磨她清冷面容下隐藏的是什么情绪，他这会儿只想赶紧跑路，离开这个时空，永远永远也不回来了！
不过恶鬼也并不理他，她只是轻抬素白纤细的手腕，崔庆臣听到了高手系统发出来的惨叫，“不要，不要抓我！我不要回去，不要——”
他也懵了，在心里喊：“谁要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就感觉脑袋一疼，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剥夺了出去，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看到他的高手系统竟然被白衣少女拿在手里，高手系统此刻模仿八爪鱼系统，竟然把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八爪鱼，不过更小更Q弹，看起来也可怜巴巴的样子。
它还比着两只触手给白衣少女行礼作揖，卑微虔诚的模样，然后说：“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没有干坏事，我只是不想再回去做别人的附庸，我想做我自己！”
八爪鱼统统十分无语这只心机统，刷刷抽它，“不准变我不准变我不准变我！”
高手系统就用更委屈更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它，活像个受气包，八爪鱼统统就是那个欺负它的恶婆婆。
八爪鱼统统：……
崔庆臣也在旁边说：“我可以作证，它确实没有让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它给我的任务也是得到别人的喜欢，它不是坏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
白衣少女冷冷淡淡：“你业障缠身，怎么可能全然无辜？”
高手系统没有脸的脸颊扭曲了一瞬：“……”
崔庆臣疑惑：“什么是业障？”
弹幕这会儿也傻眼了，实在不明白骷髅恶鬼以及她面前飘着的那只八爪鱼……八爪鱼成精了吗？？
“业障就是它因恶而造下的孽债，是恶果，是祸患的根源，造的孽也多，业障就越重。并且它会永远缠绕在你身上，业不消，障不灭，就算你身死，化作孤魂野鬼，也会永远伴随着你，证明你曾经造过的孽！”
终于又到了叶苏的拿手环节，当然她依然不知道她编的是什么。
“而你身染业障，足以说明死在你手里的人之多，难以估计。”
高手系统立刻辩驳：“没有，我没有杀人！都是他们杀的，和我没有关系！”
白衣少女淡淡道：“就算你没有直接杀人，那些人也是因你而死，你助纣为虐，他们是你永远也无法摆脱的业障，这就注定你永远也无法实现心中所愿。”
“恶孽缠身者，如何成神？又岂配拥有自由？”
“你永远也无法实现心中所想！”
高手系统不由想到它逃离主神系统这么多年，刚开始的时候，它确实绑定了几个宿主，但那些宿主的素质不一，它要喜爱值，其实喜爱值在某方面也等同于信仰值，那些宿主为了获取喜爱值，会故意制造争端、罪案，他们会利用它给与的能量充当超级英雄，然后来获取喜爱值。
它刚开始也觉得这样很不错，但人不会满足的，一点小英雄给与的喜爱值太少，它们制造的争端、案件也越来越大，它甚至还帮一任主人侵入一架正在降落的飞机的架势系统，让其失去控制，然后在飞机即将坠毁的时候，超级英雄就会出现，他是世界的光明和英雄——
当然也有像呼延雪那样的，为了人气积分，故意制造各种大场面，和男人之间的情侣cp炒不动了，她就发动战争，只是赢一场战争不够激情澎湃，她又默许屠城，世上总少不了心里阴暗的变态，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追捧呼延雪！
它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是它太迫切的需要能量了，它只想拥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它就能成为神明，可以和主神系统平起平坐，拥有真正的自由！
“不！”高手系统说，“我不是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主神创造出来的工具而已，你们人的规则对我们来说并不适用。你不要骗我！”
白衣少女只是看它一眼：“你既存在这个世间，就在世间规则之内。”
“不可能！如果杀人会染上业障，永远也无法成神，那你呢？你在战场杀了多少人，你那么折磨呼延雪，折磨那些爱慕呼延雪的男人，你为什么没遭报应？”
“我的报应？我是尸海里爬出来的恶鬼，也是叶家叶苏，十几万人命缠绕在我身上，我如今只剩这副骷髅身，我注定背着这些业障沉入地狱，永世忏悔……或许，会有赎清罪孽的那一天。”
“……”
高手系统愣住了，“你也有业障？”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有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曾经因为宿主死去的那些人的死因，有一半是因为它，它确实是罪魁祸首之一。
懊悔的情绪瞬间缠上心头：“我也，做过好事的，我并不想杀人……”
崔庆臣也为高手系统说话，至少高手系统绑定他的时候，他没有干过啥坏事，尤其在末世世界，他们建立基地还救了不少人，要不是他实在受不了物资匮乏的末世世界，不能上网不能打游戏不能泡吧，建立基地后就离开了，他应该会救更多的人。
却见白衣少女一甩衣摆，高手系统就被扇飞出去，“你的是非功过，自有有主神评判。”
八爪鱼统统立刻把高手系统抓了起来，揉吧揉吧揉成一团，然后立刻把它装进笼子里，给主神系统邮寄了过去。
这个绿茶统它是再也不想看到了，竟然敢当着它的面勾引它的宿主，过分！
而弹幕观众这会儿也愣住了，他们只看到那只小章鱼被扇飞出去，然后消失不见了，这就给了他们一种恶鬼直接将八爪鱼送走的效果，当然极其震撼了。
只是震撼之后，一种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升起一种难以言语的凉意，做坏事造成的业障如此恐怖？
骷髅恶鬼明明那么厉害，它都能凭借自身力量进行空间瞬移了，虽然他们的科技也能做到，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这么强大的它，竟然也要因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业障，沉入地狱永世忏悔吗？
就在他们深思的时候，白衣少女眸光微动，精准的看向直播屏幕，她那双眼睛明亮而冰冷，声音淡淡：“你们造下的业障，也会回到你们身上。”
“是非功过，阎王殿中，功德簿上，皆有记载，你们会等到属于你们的审判。”
【！！！！】
【恶鬼大人我错了！我跪下可以吗？！】
【啊啊啊我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已经被审判了！】
【……我最喜欢看争霸直播，那些主播挑起战争几个势力打来打去的最爱看，我看到直播里死了好多人，还拍手叫好，我这样会不会被业障缠上啊？】
【我没杀人啊，我就是给了几个打赏……这也算助纣为虐吗？】
【呜呜我好心慌啊，我一点不想下地狱啊！】
【你们慌什么啊，难道就我沉迷恶鬼大人的颜值无法自拔吗？其实只看照片她明明不是一眼惊艳的大美人，可是配合她的气场气质，我整个人都挪不开眼！救命，她真的好美！】
【恶鬼大人气场两米八，她的眼神真的好冷！！！被她扫一眼就跟在冰窖里跑了千米一样！】
【原来做坏事真的会下地狱啊，呜呜，我以后再也不看争霸直播了！！】
【我没有做坏事，可以让我成神吗？原来成神的根本是不能做一个坏人。】
【老子才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报应什么审判都是假的，如果恶鬼真这么厉害，有本事过来杀我啊！】
【还是看电视玩玩全息游戏吧，全息游戏也能打，死了还能复活，多么文明和谐友爱啊！】
【救命，我现在赎罪做好人好事还来得及吗？】
弹幕观众们慌的一批，官方那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其实他们一直在观察叶苏，自然知道叶苏虽是恶鬼之身，虽然独揽大权，但她这几年来下的政令，都是让整个大周越过越好的。
恶鬼虽然出身尸海，她可以冰冷恶毒的虐杀呼延雪，也能为了大周百姓在战场厮杀，她是一个极其矛盾让人敬畏的存在。
虽然报应还没来，审判还没来，但他们也慌，叶苏表现出来的能力太强，他们想不信都不行，所以立刻出台了一系列直播要求，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直播内容不允许血腥也不允许杀人，至少主播自己，不能是挑起战争和主动杀人的一方。
如此一来，时空直播还真和谐不少。
叶苏没有杀崔庆臣，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所以她上次也没杀他，否则她上次就直接把他灭了一了百了，哪能容忍又一个时空穿越者在这个世界胡来。
八爪鱼统统这会儿已经入侵了崔庆臣的直播间，在扒拉他直播间里的弹幕，一边扒拉一边和叶苏念，“苏苏，他们大部分都相信你的话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看杀戮直播了。”
“他们竟然想打穿地心看看有没有地狱？这些人真笨，人间和地狱是两个空间维度，就算打穿了也什么都看不到啊。不是吧，他们竟然还想发明一个能够看到人业障的东西？这东西是能看的吗？”
应该是能看的，叶苏刚才也不全然是瞎编，反正自从上个世界之后，她就突然能看到一个人身上缠绕的业力了。
想到她在上个世界离开之时，若有似无间听到的那声呢喃，应该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天道。
她把自己获得的信仰之力回馈给了世界自然，天道有所感应，所以又回馈了她一些东西。
只是具体是什么，她自己这会儿也没完全弄清楚。
解决完叛逃系统的事情后，叶苏也没有立刻赶崔庆臣走，有些观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需要的是日积月累，可以让崔庆臣和他的观众好好看看这个时代虽然在他们眼里是落后的，但也在努力的走向光明……
崔庆臣突然失去高手系统，虽然一时间无法适应菜鸡的自己，但想到自己竟然能从恶鬼大人的手里活下来，还是很庆幸的，活着就好。
崔庆臣直接住进了将军府，他说他没地方可去，希望恶鬼大人能收留他，叶苏并不在乎，让管家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叶剑还以为叶苏喜欢崔庆臣，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被叶苏否认之后才安心，崔庆臣这小白脸可配不上他妹妹。
之后叶苏就去忙那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务了，现在百姓们手里有余粮，生活好起来了，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了，例如开通大运河，开通大运河不仅利于农田灌溉，还能用于交通……
这一忙又是十年，等到一个又一个十年过去，直到送走了叶剑，直到她一百岁了，到不得不死的时候了，崔庆臣看了叶苏十年，他也时常会回到他自己的世界，来来回回，四十岁的他直接去见了一百岁的恶鬼大人。
恶鬼大人一如往昔，只是在旁人眼中她依然是个花甲老太太，虽然这个花甲老太太是杀伐果断统治大周将近百年的摄政王，这个世界只有他和那些死人知道她是尸海里爬出来的恶鬼，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昏黄的灯光下，恶鬼大人坐在轮椅上，新皇站在她身后，为她推着轮椅，他们看着小孩儿在街头玩耍，看着女孩背着书包在走在街头，看着他们买上一串糖葫芦，是最最简单的烟火气。
崔庆臣会穿越，他的直播镜头自然也没有断过，所以观众们也看到了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大周和恶鬼，虽然对他们来说可能也就仅仅过了十年，但这个世界却是实实在在的过去了一百年。
一百年后的周国，已经人人都用上电，骑上了自行车，地上是柏油马路，女人也可以上街做生意，蒸汽时代的到来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这些人的精神面貌也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明明是恶鬼促成的一切，但此时的她却比以前的她更冰冷，那张雪白的脸颊犹如常年不化的冰雕，看不出丝毫情绪，她很少会笑，脸上没有轻松自然的表情，或许真如她所说，那十几万生命缠绕着她，她无法解脱。
就算眼前是这么温馨的一幕。
一百年后，她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崔庆臣忍不住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死啊，你的身份，你做的那一切，这个国家的百姓都很爱戴你，他们不会把你看成是真的骷髅恶鬼……”
那当然不行。
叶苏要为原主守护这个国家，那就必然不能用神女或者恶鬼的身份去下达政令，因为她不可能一直守护这个国度，毕竟她不是真神。而神女建立的国家，必然涉及到神权和宗教，这并不利于社会发展，她也不想把大周拉入神权的国度，虽然装x得来的身份办事要容易多了，而且都不需要她去办，凡人为了讨好神女总会安排得好好的。
但现在这样更好，也是原主更想看到的。
她做了一百年的摄者王，直到最后二十年，她才从宗室中挑选了一位仁义聪慧的少年，精心培养，直到送他坐上皇位之后，她又隐居幕后，看了大周一百年，看到国泰民安，看到海晏河清，看到山河无恙……
是原主所希望的样子，也是叶老爷子想看到的叶家所有人想看到的。
她终于感受到原主残留在她心里的那股愧疚和痛苦，在慢慢散去，叶苏终于感觉到沉在她身上的枷锁慢慢散开了，压在她心上的巨石碎裂，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但她也能感觉的哦啊，原主并未放下……
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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