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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既然他死不了,不如合理利用一下

    “自甘下贱”、“奴仆”等字眼钻进了如今的魏香雪耳朵里,让她不适地皱起了眉,似乎没想到这样一个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会说出这种侮辱人的话,不免有些恼怒:“我是在救人,和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毫不相干!他身份卑贱又如何?难道不是一条命吗?”

    意海里的声音冷笑:“毫不相干?那你为什么只救他一个人?承认吧,你就是被他那一张脸迷了心智,否则我想不通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这些天看到的场景,不由语调高扬,声音激荡:“我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出小姐,六岁就能引气入体,拥有水火双灵根,是爹爹娘亲怕我离开楚国拜入宗门的路上遭遇危险,才留我到现在。”

    魏香雪像是在炫耀,语气中带着生来就有的高傲,她对这莫名闯进自己身体里的人做出的事十分不屑,更觉得她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她说:“我明年及笄后就会离开楚国,拜入心仪的宗门修行,我有锦绣前程,而你做了什么?”

    她又斥骂道:“你这些天全然不顾我的身份,屡次为一个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奴仆出头!还抢占爹爹娘亲对我的宠爱,现在竟然不顾尊卑地要去救他!我的手从没摸过这么肮脏的东西!”

    一个下贱的奴仆,有什么可救的?

    一条命?在这乱世之中,修士之下,凡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

    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出了她时而挣扎痛苦、时而悲愤欲绝的神情,像是被活生生分裂成了两半灵魂。而它们互相排斥,水火不容,分别撕裂着这具身体,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而额间青筋绷起,身上汗水淋漓。

    好一会儿,魏香雪重新睁开了眼,她像是不可置信般伸出了手,嘴角微扬,似乎没想到自己能重新夺回对这具身体的掌控。

    还好还好。

    她松了口气,卸掉了那人掌握身体时常露出的温和纯善神情,眉目间浮现出怨恨之色,疾声厉色道:“既然你能夺舍我的身体,那你用你自己的身份去保护他呀,你不是修士吗?你不是很厉害吗?需要你在这里用我的身份假好心吗?”

    “你但凡换一个身份接近他,哪怕立马和他步入洞房,我都绝无二话!”魏香雪坐在床边,愤然道:“如今我被封为护国公主,就要前去和亲,爹爹给我下了禁足咒就是想将我拘在府内,想办法替我解决这回事,你若是在外面惹了事,我又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要她去周国和亲吗?

    呸!周皇年老,什么见鬼的还受大家称赞的炼气期五层修士,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魏香雪野心勃勃的想,假以时日,她定然能成为比周皇还要厉害的修士,受天下敬仰!

    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竟然还叫魏香雪?你凭什么叫魏香雪!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吗?”

    ——这也是最让魏香雪气愤的事情,平日相处时她也总唤自己魏香雪,分明是打心底便觉得自己叫这个名字,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人竟连她的名字都偷?

    这句话太过无理取闹,好似这三个字是由她所造一般,旁人都不许叫。

    来自一百万年后的小帝姬听到这些指责自己的话,心中难免委屈。她跳下转生台,忍受了钻心剜骨的疼痛,穿越时空回到一百万年前,既然能被拉入和她同名的魏香雪身体里,就证明她和魏香雪有灵魂上的共鸣。

    小帝姬生而为神,但作为凤凰一族,当她降生时会褪羽、落泪、泣血,这些东西相当珍贵,单拎出来都是能让无数修士趋之若鹜的存在。

    但这些物质会被家中长辈投入转生台,讲究“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凤凰一族本就受天道眷顾,他们既有新生命降临,就得还天地一份东西。

    而这些物质或许会保持这个模样,落入三界中成为炼化神器的养料,譬如神器凤凰琴。它的琴弦被凤凰泪擦拭,弹奏的乐曲能够蛊惑人心,但这并不代表炼化此琴的修士真的去凤凰一族取下了一滴泪,只是通过各种机遇缘分,得到了被凤凰一族投入转生台的泪水罢了。

    也或许会被吸入其他人的身体,成为她的分身,从而获得新生。而这份机遇,就会成为她最后的底牌,一旦她涅槃失败,或是肉身死亡,她的神魂会自然而然夺取分身,成为这具身体新的主人。

    换句话来说,一百万年前的魏香雪是她的前世,也是她的分身,她们两人本就同出一源,她又凭什么这样责备自己?

    小帝姬气恼的抢回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坐妆镜前,看着镜中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生气的摔碎了这面铜镜:“就凭我才是真正的主人!要是没有我,你真当自己能拥有引以为傲的灵根,还妄想去拜入宗门?”

    啪嗒。

    镜子被摔碎成了好几瓣,这些碎片映出了她眼下失望透顶的模样,小帝姬想到魏香雪刚刚说过的话,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她说:“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种人,作为我的分身,我以为你性子良善,不会阻拦我做的事,甚至还要夸我一句做得不错……你怎会是这样的人?前世的我又怎会是这样的人?”

    既然她的分身是这样的人,小帝姬想着,那自己也就不必在乎她的想法,后面夺了这具肉身就是。虽然这具身体资质太差,但等到她的神魂彻底吞灭了原主,便会融合凤凰之力,重塑身体,也算勉强能用。

    被强行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落入意海深处的魏香雪听到她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大喊:“谁是你的分身,谁是你的前世?这不可能!你不要再花言巧语了,我不相信,我就是我!”

    她在意海里惊慌失措的吼道,她分明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在这个世上安稳的活了十几年,她有父母的爱、好友的关怀、府邸其他姊妹的嫉妒和羡慕……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其他人的分身?!

    分身是什么?前世是什么?这不就是一个替身吗?这不就是一个工具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而此刻的小帝姬已经丧失了同她说话的欲望,任凭她在意海深处绝望挣扎,淡淡说:“你不过是我的一具容器,在整个修仙界,谁又会在意容器的心情和生死?”

    只这一句话,意海里的魏香雪便不再出声了。

    她不再悲愤恼怒,不再怨恨憎恶,像是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小帝姬只觉得心中骤然涌出将她快要吞没的悲戚,似有泣音萦绕耳边。

    魏香雪在哭。

    但她才懒得管。

    小帝姬感受到逐渐与这具身体产生了默契,烙印在神魂深处的神格渐渐归位,她伸手掐诀,先是去除了禁足咒,而后感应到凤凰印记的位置,再一闪身,屋内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片刻后,有婢女给她端来吃食,在屋外轻轻敲门:“小姐,奴可以进来吗?”

    婢女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疑惑的推开门,就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落在地上的一片红羽。

    她端着的食盘摔在地上,受到惊吓般往外跑去,边跑边喊:“小姐、小姐不见了!”

    ——

    钟宥一走进望仙阁,便察觉到屋内有些许异常,他看见了屏风后的一抹裙角,屏退了今安及其他侍女,这才朝那边唤道:“魏姑娘。”

    魏香雪在听见他叫自己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而后有些慌忙的上前打量着他,伸手触碰他的身体:“你、你还好吗?我在府中感受到你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钟宥见她说着便上手触碰他的手臂,略一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在对方失望不解中有些羞赧笑了笑,像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多谢魏姑娘关心,只是这与礼有别。”他避开了对方的接触,歉然说:“幸好有你给我的玉坠,只是一点小伤,我暂且无碍。”

    魏香雪听到这,高兴他这一举动是担心自己的名声受损,但旋即又有些困惑:她给钟宥的吊坠有她设下的凤凰印记,凤凰印记只能抵挡一次必死的招式,但她并没有感受到凤凰印记使用的痕迹啊?难不成她通过印记感受到他受的伤,并非致命的伤口?

    她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听到钟宥这么说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毕竟见到他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但魏香雪观察良久,总觉得他脸上有些泛红,似是有人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想到他之前的经历,怀疑是有那些奴仆趁自己不在时欺负钟宥,随即有些担忧的问道:“他们又打你了吗?”

    没等他回答,魏香雪便在对方躲闪的神情中觉得自己已经窥探到了真相,有些心疼,又在脑海里搜刮着词汇,涨红了脸,最终骂了一句:“狗东西!”

    钟宥:……

    这次是那些狗东西的主人打的。

    钟宥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三日后便是迟玮霍嫡长子的满月宴,今日在池景袖如此高调的回宫后,将军府上必然知道这一切,而钟宥在龙辇内与池景袖达成一致,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相互利用时,他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稍微休整后,他就要去左将军府上,为他们提前送去宴会的贺礼——迟玮霍的头颅和一封满门抄斩的圣旨。

    钟宥还能记起池景袖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她将圣旨卷起,勾起了他的下巴,使得这个结果不像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反倒像是一次调笑,她随意的落上一笔,便绝了左将军府所有人的生路。

    他问:“陛下颁布这道圣旨后,有信心能稳住朝堂的局势吗?”

    面对钟宥的质疑,池景袖只悠悠道:“怎么,你以为朕不杀他们,他们就不会有怨气?既然朕杀了迟玮霍,左将军府上自然一个人也不会留,哪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呢?”

    左将军府便是池景袖稳固政权的第一刀,之所以先朝迟玮霍下手,就是因为他是世家中最弱的存在,打怪升级当然要从最弱的开始。

    至于她这番举动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池景袖将几封奏折扔给了他,示意他翻看里面的内容。

    “这些便是朕回宫后,他们听到风声传上来的奏折,速度倒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写好了送上来的。”

    钟宥听她念叨着,不明所以的翻开了奏折,赫然一怔,他根本没想到打开奏折时会看见上面用朱笔圈出的、属于迟玮霍的种种罪行。

    什么“勾结其他国家的修士背叛楚国”,什么“在府邸内圈养了无数女眷,有辱斯文”,什么“暗中用人血炼制秘药,提高自己的修为”……等。

    这些罪名若放在其他国家,或许能够成立,但放在了楚国身上,就显得格外荒诞可笑了。

    “勾结其他国家的修士背叛楚国”……嗯?楚国需要背叛吗?你直接走谁能拦住你吗?

    “在府邸内圈养了无数女眷”……哈,钟宥回想起幼时出宫看到的一切,难道其他人的府上就干净吗?他们是修士,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谁又能够制止?

    “用人血炼制秘药,提高自己修为”……若真有这种秘药,那群修士早就这样做了,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们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损人德。

    到底是谁想让左将军府覆灭?

    钟宥下意识看了一眼奏折的署名,无数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让他一时愣住。

    丞相魏归礼。

    右将军沈乔宴。

    吏部尚书宋远清。

    ……

    朝堂上半数的官员竟都上了书!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了池景袖一眼,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抬手端起了一杯茶盏,轻酌一口,对他说:“迟玮霍可是个修士呢,得到的好处可不少,若左将军府灭亡,那些好处自然就落到了其他人的头上。”

    “毕竟朕只是个凡人,那些资源给朕可没用,什么有着浓郁灵气的府邸啊、宗门的入试名额啊……他们只要上书吹吹风,这些东西自然要被分配给其他人,又不会脏了他们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钟宥问:“那陛下会将原本属于左将军的东西分给谁呢?”

    池景袖挑眉,意有所指的道:“自然是谁出力最多便给谁,不过得知朕要围剿将军府后,大家都给了不少帮手,若魏归礼想赢,只能靠几日后魏香雪成功和亲这一功劳来换了。”

    她倒要看看,一边是资源和实实在在的好处,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女儿,他们谁更重要。

    池景袖想到这,倒有几分庆幸皇宫宝库中的东西只有她自己能够取出来,否则被其他修士杀人夺宝,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皇帝。

    钟宥接过了圣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

    “那位将军府嫡长子,尚在襁褓的婴儿也不留吗?”

    “哈。”池景袖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自然不留。”

    留他做什么?等待他十几年后来找自己复仇吗?

    此子断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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