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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0

    “那……你要去哪?”

    “我联系了苏黎世大学的一个教授,他同意接收我了。”

    退学重读是很有勇气的事。一要和导师battle放人,二要联系新导师。同属一个领域,教授们相互认识,找到愿意接收的组也难。况且,换了新导师,可能要从博一重读,之前的时光就全废了。

    “我就当打了一年白工。师兄,你也考虑考虑吧,国内找不到新导师,那就出国,”师弟说,“在这儿除了听他说些屁话,什么都学不到啊。他还成天挑我们的毛病,他自己专著的逻辑被编辑挑了多少次?”

    闻笛叹了口气:“我没钱出国啊。”

    父母确实攒了一些钱,不过那都是他们起早贪黑挣来的,还要赡养老人。他不能给家里增加这种无谓的压力:“而且你这才一年多,我都快四年了,怎么能放弃啊。”

    人家本科毕业就出去挣钱,他要读到二十七岁,已经很不像话了,还退学重来?

    错了就认栽,错了也得走下去。

    他对师弟说“恭喜”,内心其实乌云密布。长工走了,脏活累活总量不变,以后的剥削只会更加严重。然后他想起一周没联系的教授,乌云里打了几道闪电,飞起了雨滴。

    生活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学业感情两手抓就不奢望了,连一个能让他松口气的都没有。从他给了号码,已经一周了。这一周,他接了三个推销房产、借贷和补习班的骚扰电话,外加一个打错的,一个诈骗的。

    每一个新号码都是破灭的肥皂泡。

    闻笛叹了口气,跟师弟道别,望着对方踏上自由远行的风帆,自己留在原地,浑身湿透。

    他打小就霉运体质,高考报志愿失利,秋招触礁,选导师踩雷,初恋是人渣,都霉了二十六年,不能放点阳光出来,给他透透气吗?

    他揣起手,颓丧地走在树荫下。周六中午,校园里没有平日上学的紧迫,年轻的面庞从图书馆鱼贯而出,在路口分流,前往不同的食堂。

    交错的人影中,熟悉的侧脸一闪而过。闻笛站在原地愣了愣,确认自己没看错,踌躇片刻之后,毅然朝那人跑去。

    生活已经把人凌辱成这样了,想挖出点幸福感,不还得靠自己争取吗?

    周身的低气压带着怨怼,化成热血冲上脑袋,让他莫名气愤起来。他穿过人潮,转了个半圆的弯,在那人面前停下。“教授,”他义正词严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找我讨债?”

    边城看到他并不惊诧,但边城身旁的人露出玩味的表情。那人半眯着眼睛打量闻笛,似乎是没见过理直气壮上门的欠债人。

    闻笛看那人脸熟,在记忆里挖掘一番,很快想起来,这就是那天朝边城泼水的戏精朋友。

    糟糕,起猛了,没注意教授旁边有人。

    闻笛窘迫地摸摸鼻子。拦住教授是一回事,有旁观者是另一回事。外文系博士找数学教授,怎么看都不像正常学术交流。

    他可没想把跨系追老师的壮举昭告天下。

    他正要找个理由开溜,可惜,戏精朋友没给他这个机会。“不介绍一下?”戏精笑眯眯地看着边城。

    边城似乎觉得没这个必要,但还是尽到了中间人的义务:“这是闻笛,比你小两届,外文系的博士。”

    “外文学弟,稀罕物啊,”那人微笑着朝闻笛伸手,不等边城介绍自己,就自报家门,“宋宇驰,热能系四字班的。”

    闻笛被动地和他握手,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宋宇驰看着他,语气慈祥,又带着一丝悲悯:“你心脏好吗?”

    素未谋面的学长关心自己身体,闻笛感到茫然:“还可以。”

    “肝和肺呢?火气旺吗?”

    “有点?”

    宋宇驰瞟了眼边城,收回手:“那可就麻烦了。”

    闻笛的脑子挤满了问号,可宋宇驰没有在诡异的场面中停留太久。他看了眼表,就朝边城摆手:“下午还有个双选会,我得去准备简历了,回见。”

    然后又朝闻笛微笑——神秘、揶揄、意味深长,随即丢下这一连串的谜题,跑了。

    闻笛望着他的背影,困惑在心里发酵,把刚才的愤怒和阴郁都挤到了一边。

    百爪挠心的感觉太难受,他晃晃脑袋,绕回正题,抬起脸,用眼神质问游离于场面之外的边城。

    边城看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记忆出了故障,那天晚上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然后边城拿出手机,把通讯录调出来,翻转屏幕给他看:“你给的是个空号。”

    “怎么可……”闻笛说到一半,刹住了舌头。

    刺眼的阳光下,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明晃晃地昭示他的错误:他把手机号第五和第六位写反了。

    双手打字的常见陷阱。

    闻笛绝望地闭上眼,想回到那个夜晚,把因为美色晕眩的脑袋按进下水道里。

    何其愚蠢的错误,就像他无数次把开区间写成闭区间一样。可以让他从工科调剂到文科,也可以让他失去跟暗恋对象重逢的机会。

    杏仁眼心虚地朝远处食堂瞟。看他没反应,边城问:“不是让我讨债吗?不打算还了?”

    闻笛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从边城手里抽出来,重新输入号码,检查两遍,递了回去。

    边城瞟了眼屏幕,把手机放到耳边。

    闻笛手里的iphone震动起来,他慌忙接通电话。

    “看来这次没错。”边城说。

    闻笛想冲进五百米外出土文物中心的古墓里躺下,永世不再醒来。他窘迫地涨红了脸,还没说什么,边城就把电话挂断了。

    闻笛沉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追人的要义就是厚脸皮——不对,是勇敢:“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教授明天有空吗?”

    边城答得很快:“有。”

    “那明天中午12点见?”要得到肯定回答,重要的是不给选择余地。

    “好。”

    闻笛长吁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边城叫住他:“在哪见?”

    他脚下没停,举起手机,用指头点点屏幕:“微信上告诉你。”

    这场校园偶遇转变了他的心情。天气晴好,冷冽的风也不那么尖利了,骑车从凋零的树下荡过去,北京的冬景顺眼了许多。

    饭局得来不易,闻笛决定好好挑个地方——环境好、氛围好、距离近,周末好抢位,此外价格还不能高。这么刁钻的需求,是得投入资源调查的。

    他一边在脑子里列表,一边在手指上转着钥匙环。走到三楼走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是的,刚刚发生了好事。

    按照事物普遍规律,如果发生好事,那接踵而来的必然是……

    他猛地抬头,望向邻居房门上方的角落,白里泛灰的墙面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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