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北山满月。
传闻中拥有天女般美貌的女人。
疑似写轮眼的持有者。
疑似控制了城主藤原志夜。
疑似在摸底火之国忍者的战斗力。
最后一项疑似上，还能再打一个问号，藤原志夜雇佣忍者明显是按照他自身的喜好而来，而他的喜好……怎么说呢，真正有火之国特色的忍族全部被这家伙排除在外了，若把他极具个人口味的选择当做火之国忍者的抽样调查，怕是会偏到雷之国去。
这又是一条无法确认的推测。
……嗯，等等？
无法确认的推断也太多了吧？！
辛辛苦苦地盘点了一遍之后，结论竟然是……这不是除了名字，没有任何可以确认的情报吗？
宇智波泉奈被自己哽到了。如细密的竹帘垂落，遮挡住少女的身影那般——
北山满月依然隐身于云雾中。
就凭这一点，宇智波泉奈立刻将她的可疑度升到了藤原志夜之上，并且，定下来今天晚上就去夜探北山满月的计划。
*
*
主事将不同家族的忍者安排进了不同的住处，月光空沫和和宇智波泉奈的住所相差甚远，纵然月光空沫两次绕路，也终于到了不得不分别的岔路口。
“……快分开了啊。”
月光空沫怅然叹气。
宇智波泉奈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惆怅的，像是这种开头一问一答，结尾就只剩“嗯嗯嗯”的对话，终于要结束了——换做是他，只会觉得松了口气。
但月光空沫果真不似常人。
他竟然喊住了宇智波泉奈：“能靠近说话吗？”
就当北山满月情报的报酬，宇智波泉奈对他的态度还算和善：“你想说什么？”
“这次护卫任务足有四个家族参与，鱼龙混杂，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细，而且，据我观察，每一个家族都想吃下这位城主大人的长期护卫任务，排挤走其他家族……”
宇智波泉奈愣了一下。
他志不在此，对小家族之间的暗潮涌动一无所觉，若不是月光空沫直白的话语，他甚至还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
月光空沫顶着宇智波泉奈若有所思的视线，继续分析局势：“而宇智波家只派出了您一人……不不不，我绝非是对宇智波家的实力有所怀疑，只不过……”
“有话直说。”
然而，月光空沫神色越发拘谨，笑容腼腆，他仿佛在对两个人之中的空气说话：“我想……您可能会需要帮手？”
“……”
“……”
这算投诚吗？
宇智波泉奈恍然大悟。
先前，他见月光空沫要在几位忍者中斩头露角时，还以为他想获得藤原志夜的赏识，然而，转眼月光空沫就狂打藤原志夜的脸面——
这前后行为之割裂，几乎到了让人怀疑，这
家伙的脑子有点问题的程度。
现在，宇智波泉奈终于醒悟，对方确实是在毛遂自荐，只不过，他搞错了月光空沫毛遂自荐的对象。
——他在向宇智波泉奈毛遂自荐。
想通里面的弯弯绕绕，宇智波泉奈几乎要被迟钝的自己逗笑了，他弯了弯眉眼：“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月光家的意思？”
月光空沫僵了一瞬。
他急迫地回答：“目前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但未来也许这就是月光家的意思……等等，其实可以商量的。”
宇智波泉奈摇头。
月光空沫的失落显而易见：“您分明心动了，不再考虑一下吗？”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话。
但宇智波泉奈在心动之后，瞬间意识到“帮手”背后的陷阱，月光空沫会为他提供帮助，但宇智波泉奈多分出几个影分身，就能做到比对方多得多的事情——
与之相对的是，一旦宇智波泉奈点头，他就不可避免地被纠缠进这群小家族们的争权夺势里。当然，事成之后，月光家包揽了藤原志夜的长期护卫任务，并且定期向宇智波家上供，这是有利于两族的好事。
但问题是，宇智波家族真的缺这点上供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更别提，这还只是月光空沫的私人行动，根本就没有成为整个家族的共识，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想到这里，宇智波泉奈心里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件事至少也得能代表月光全族意见的人来和我谈——”
“我明白了。”
“哦对了——”
在分别之际，宇智波泉奈喊住月光空沫，顶着对方饱含期望的目光，他提起另一件无关的事情，“你得罪了城主大人，凡事要小心。”
月光空沫嘴角下撇。
他显然看不上火之国那群身居高位又尸位素餐的贵族，对宇智波泉奈的好心建议也不以为然，反应很是敷衍。
*
*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房影幢幢，虫鸣渐息。
唯有一轮明月高悬中天，挥洒银光，夜风中的草叶树枝都泛着一层明灭闪动的月光。
一道黑影掠过屋顶。
换上夜行衣的宇智波泉奈放开刚刚抓住的侍女，侍女双目无神，显然精神已经完全陷入了幻术里：“你知道北山满月在哪里吗？”
侍女神色恍惚：“满月小姐……她和城主大人在望月台赏月品茗，城主大人嘱咐过，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搅他们……”
宇智波泉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城主大人真是好雅兴啊——！
他还以为，白天，藤原志夜见到北山满月削铁如泥的指甲后，惊惧之下，能稍微收敛点色心。如今看来，这是他对火之国贵族们的定力过于高估了。
或者说，北山满月有意“挟持”藤原志夜吗？
毕竟宇智波家族还在火之国谋生，对于火之国的贵族势力抬头不见低头见，无论如何也要谨慎处理，不可轻易结仇。
短暂的无语后，宇智波泉奈放弃了这次“夜探敌营”，他睁着写轮眼，轻声对侍女吩咐说：“回答你应该去的位置上，忘记这一切。”
侍女无知无觉地走回房间。
普通人对幻术毫无抵抗力，对于这位侍女而言，她刚刚只不过是在房间里打了一个盹，做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幻梦，而这些梦也很快如朝露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智波泉奈踏上返程的路。
他特意避开了巡逻护卫，但有趣的是，宇智波泉奈似乎遇到了“同僚”，另一位披着黑色羽织的男人也选择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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