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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0 章 小羊羔

    药碾子在石槽中的滚动声。

    库次,库次,库次……

    医师与病人的交谈声。

    白先生,您看我这病……

    柔软体操的拍子声。

    一,二,三。一,二,三……

    小白蛇的打嗝声。

    呃——嗝,呃,嗝——

    如果说以上声音尚能忍耐,那么更近处,衣料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便是难以接受的了。

    这声响几乎紧贴着他的耳朵,怎么形容呢,就像有人把播放着擦边博主脱衣视频的手机放到了他的枕边。而它的响度和频率,则令他回忆起了上学时室友每夜的呼噜,就是这么的忽高忽低,断断续续,当年刺得他们同寝几个张怀民的神经吊上去,又掉下来,恨不得去厕所找把皮搋子堵住那万恶的声源。

    所以现在到底是哪个没眼力见的混蛋在打扰他睡觉?

    怀着如此的愤怒,小床的主人使劲努了努眼皮,从长久的睡梦中迷迷瞪瞪地睁开了双眼。

    当无边的黑暗被亮光撕开,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人手,其次再是男人放大数倍却找不到一个毛孔的脸。

    “还记得你是谁吗?”

    皮肤很好的男人长着一张很在他xp上的脸,可惜说话自带扩音器,原本清冽空灵的嗓音如今像台大功率运作的拖拉机,隆隆地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当时就想推开这台凑到眼前的貌美拖拉机,心说帅哥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暧昧了,可又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对方过去的嗓音如何,为什么能从那双漂亮但冷冰冰的眼眸中看出担忧,难道他俩很熟吗?

    瞪着一双失焦的绿眼睛思考良久后,他才勉强想起来。

    哦,这原来是他刚确认关系不久的男友。

    “云苓?”

    身前,貌美的拖拉机还在轰鸣,眼中的担忧却在床上之人长久的沉默中渐渐发生了变化。

    云苓想叫他别用那种瘆人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还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呢,但嗓子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只好从被窝里抽出一根手指,指向干巴巴的嘴。

    谢天谢地,他没有以为我在向他讨要一个吻——见对方移开视线,老老实实地转身倒水,记忆还有些混乱的他松了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就是这么一坐,令周遭的种种可疑之处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感知中。

    最先让云苓感到奇怪的,是压在身上重如千斤的被子。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身上就算没几两肉,披着几床被子舞龙舞狮的力气总还是有的,可他刚刚单是推开这层薄被就用上了浑身的劲儿。

    其次,房间内家具的大小也很有问题。他无疑认出了这是自己位于不卜庐二楼的卧室,但同时,他也清楚地记得这里摆着的应当是一张滚一圈就能掉进床底的单人床,而非如今他身下这张宽阔到能横着躺的大床。

    难道是那位很会玩的魔神阿姨又把他拎进了新的梦境

    ?

    咕噜,咕噜……

    茶水顺着壶嘴倾泻而下,混杂进了弥漫在房间内的各种声音。

    直到希尔折返回床边喂了他几小勺水,能开口吱声的云苓这才从自己的嗓音中发现了问题所在。

    “希尔你——咦?”

    揣着碗和勺的至冬人有些紧张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他当初也是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消化了少年身上的这些变化,这对当事人本人而言受到打击只会更大。

    被默默注视着的云苓并没有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先卡壳了几秒。

    只见他的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像是在疑惑自己的嗓子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随后犹豫着清了清喉咙,将信将疑地吐出几个音节。

    “啊,哦,呃,喂,喂喂?”

    在反复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嗓音后,云苓的表情凝滞了。

    “这的确很难接受,但……”

    “停。什么都别说,请给我一面镜子。”

    小床的主人冷静地伸出手,打断了至冬人的欲言又止,脸上堆积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平静。

    透过捧到面前的小圆镜,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

    “希尔,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那恭喜你犯法了。”

    “嗯……?”

    镜中,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岁小孩儿狠心地掐了把胳膊上的软肉,在那双圆乎的绿眼睛可怜兮兮地渗出几滴眼泪后,如同一幅定格动画般一帧帧抬手,颤颤巍巍地摸向了那两只藏在乳白色长发间的不属于人类的耳朵。

    白里透粉的小羊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算是回应了他的触碰,但扯着耳朵的云苓崩溃了。

    ——他就说他的听觉什么时候这么灵敏了,感情这就不是他的耳朵!

    表忠心失败的希尔还在风中凌乱,云苓顾不上关照他的心情,扒着他的胳膊吭哧吭哧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窗户。

    然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因为玻璃模糊的倒影中赫然是个只有四头身的小豆丁。

    “我该感谢祂的。”

    “既没有没收不该没收的东西,也没有彻底给我恢复出厂设置。”

    跌坐回床上的孩子两眼放空,一时接受不了如此打击,开始胡言乱语。

    辛辛苦苦十八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好不容易熬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成年人,为什么要让他回到这个连吃颗糖都要打报告的年纪!

    是梦吧?他最近做了好多梦,这次一定是做了个有痛觉的梦!

    想着,他晕乎乎地从被窝口扒出的小洞钻了回去,想继续用睡梦回避这惨淡的人生。只是刚躺下去没多久,他就又立马顶着被子坐了起来,一个类似毛绒条的东西硌在了他腰以下,大概尾椎的部位。

    悲愤交加的小豆丁想揪出这个阻碍自己睡觉的坏家伙,可当他顺着还带着体温的毛绒条一路摸到自己的屁

    股时,他的喉咙中只发出了一个能传达心情的词。

    “卧槽。”

    见被子下的小团猛地蛄蛹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希尔小心掀开被子,晃动着白色小尾巴的孩子果真如抱脸虫般飞扑上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希尔——我长狗尾巴了!”

    早前和白术一起认真探讨过的至冬人纠正道:“这应该是羊尾巴。”

    沉浸在惊惧中的云苓想扭头验证他的说法,却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对上了那双不打自招的蓝眸。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什么尾巴,难道你看过了?”

    岂止是看过尾巴……小家伙被从那颗果实中抱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穿衣服。

    在云苓的怒视下,希尔心虚地收回了搭在小羊耳朵边上的手,并不准备把这个尴尬到会让人睡不着觉的消息告诉他。

    “就该让千岩军把你抓走——!”

    一阵鸡飞狗跳后,认清现实的云苓盘坐在小床上,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揪着希尔的头发细细打量。

    “我原本想说我们现在挺有情侣相的。”他看了看手上两撮颜色相近的发丝,又仰头看了眼跟堵墙似的坐在床边的希尔,“但介于我目前的年龄,我们有的只能是父子相。”

    “父子也挺好的。”挨骂但不长记性的希尔安慰道。

    “好个大头鬼,我要是一辈子长不大,你就等着哭吧。”

    云苓气鼓鼓地松开手中的头发,还不知道这句无心的“父子相”会在不久后的将来一语成谶。

    “我一共在这儿躺了多久?”

    “三十六天。”

    “三十六,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啊……等等,一个月?”

    云苓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的,抱着胳膊沉思许久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支票的有效期是多少天来着?”

    看过相关书籍的希尔自信回答:“十天。”

    一道稚嫩而尖锐的爆鸣声从二楼传出。

    当闻声赶来的白术推开那扇大门时,生无可恋的小豆丁正跟一滩掺多了水的面团似的瘫倒在床上,任凭至冬人怎么提都提不起来。

    -

    “你说你是云苓?”

    不卜庐二楼的房间内,夜兰环抱双臂,俯瞰着坐在加高版儿童安全椅上的小家伙,嘴角扬起了相当明显的弧度。

    小家伙明显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体,面对来人虽然努力板起了一张严肃的小脸,但手脚不是那么的听话,每隔一会儿不是抬手调整那顶跟西瓜皮一样扣在脑袋上的大帽子,就是伸直了两条小短腿踩在踏板上调整坐姿。

    其实早在进门之初,夜兰就发现帽子底下那对不寻常的羊耳朵了,没有直接点破也纯粹是她的恶趣味在作祟。

    毕竟她初遇对方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如此憨态可掬的做派实属少见。

    “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在这世上你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云苓了。

    ”

    藏在那宽大帽檐与乳白色毛发间的羊耳朵抖了抖,小家伙局促地坐直身子,狠下心来一把将身后乱晃的尾巴坐到了屁股底下。

    坐在对面的短发女人不依不饶:“可我认识的云苓已经成年了。”

    “是的,那时候我还很高。”儿童安全椅的主人讪讪地补了一句,“比起现在。”

    “呵呵……”

    大抵是云苓的话真的逗乐了她,带着任务前来的夜兰没再过多为难,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说说吧,你在愚人众的总部都看见了什么?”

    “通风管道……”

    “明蕴镇的废弃矿洞……”

    “被处理的士兵……”

    一行行文字在当事人的回忆中得到了记录。

    在听到愚人众在处理麾下的士兵时,夜兰不自觉地摸向右手腕上仅剩一只的玉镯。

    她与愚人众的执行官「富人」在暗中交手过数次,知道他与另一位排名更靠前的执行官有着利益上的交换,而后者臭名昭著的原因恰恰是喜欢在士兵和无辜者身上做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

    看来很有必要调查一番……

    坐在高椅子上的孩子还在回顾他在愚人众总部的所见所闻,特别提到了帮他拿回神之眼的维克多。

    “如果你要调查这件事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维克多是否安好?”

    夜兰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在记录中圈出了这个名字。

    比起他对好心人的担忧,夜兰更为在意的是,她明明来时就将白术挡在了房间之外,可眼前的孩子仍然有意隐去了医师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的角色。

    “没有别的想说了吗?”

    “没,没有了,真的。”

    白毛小豆丁的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揣在了一起,夜兰刚想抬头再问些什么,就见一只苍白的大手搭在了儿童安全椅的椅背上,随之而来的是将小豆丁整个人遮蔽在内的阴影。

    这个人……

    夜兰迎上了那双不带一丝温度的灰蓝色眼眸,脸上的微笑不变。

    当做完问询工作的她准备收工走人时,想起一件事的云苓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等等——”

    待至冬人安顿好差点连人带椅摔个人仰马翻的小家伙后,只见小家伙两手拽着宽大的帽檐,深吸两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个,咱们璃月有什么部门缺钱吗?最好是武德充沛一点的那种。”

    夜兰挑眉:“虽然璃月的财政足够充裕,但我想无论哪个部门都不会嫌钱多。至于武德充沛……呵呵,你看千岩军和我的岩上茶室算不算?”

    “那就这么定了!”

    小家伙右手捏成拳头,像把小锤子似的敲在了平摊的左手上,毅然决然地决定把自己在论坛上的收入通通捐给千岩军和岩上茶室。

    “捐款?”

    “是的。”云苓认真点头,这个堪称疯狂的决定绝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细细考量的。

    早在被困纯白空间的那段时间,他就把愚人众说他偷钱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他自己肯定是没有偷东西的,这点毋庸置疑。而从那份摆在办公桌上的《关于璃月、蒙德地区挖掘财物遗失问题的专项报告》来看,论坛系统大概是把各地类似地下宝箱的无主财物给掏来了,不巧的是这些财物先一步进了北国银行的宝库,所以才造成了愚人众误以为他偷钱的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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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的原因虽不复杂,但很难向人解释,愚人众向来也不是以讲道理闻名的组织,非要说他偷东西的话,云苓自有解决的办法。

    这就不得不提到他在论坛上刷到的一个帖子。

    【(主题帖):家人们,在路上捡到这样的钱怎么办(照片.jpg)】

    【扔回去吧,这是买命钱】

    【五十块就想买人家的命,啧啧,这扔钱的人也是够损的】

    【吓人哦】

    【不捡可惜,捡了害怕,建议你丢功德箱】

    【(楼主):我已经听从家人们的建议,把钱丢到功德箱里去了,让这个缺德玩意和佛祖刚去吧!】

    虽说的确是愚人众先找到了它们,可这到底是无主财物,很大一部分还是璃月的无主财物,按照璃月的律法是不能直接挖掘的,愚人众拿去也不合适吧?

    想到这里,云苓虚空朝愚人众和北国银行竖了两个中指。

    不是说我偷东西吗?全给你捐喽,去找岩王爷要吧!

    收到大笔捐款的夜兰临走前答应了小豆丁的请求,一本正经地承诺今晚就派下属去把北国银行门口的发财树浇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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