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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6 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在接连下三天的雨后,京都城正式进入了冬天。

    不知不觉间,皇宫已经被围困将近半个月,半个月里冯乐真全面监,距离皇位只剩一步之遥。

    然而哪怕只有一步之遥,也不算真正的皇帝。

    古往今皇权更迭,除了改朝换代的谋逆掠夺,要么父死子继,要么□□三让,鲜少有第三种和平交权的法子。冯乐真眼中的冯稷,懦弱,愚蠢,能又暴怒,几乎全身是错漏,然就是样一个满身错漏的人,一次竟然表现得极为强势。

    “朕说过,是朕的皇位,朕绝不退让。”冯稷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再次劝说的余守。

    余守叹气:“皇上又是何苦呢,你们本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亲人,本该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又何必非要骨肉相残?”

    “余爱卿说话可真好听,不如去跟冯乐真说说,让她放过朕的江山如何?”冯稷嘲讽。

    余守渐渐皱眉:“皇上是一定要执迷不悟?”

    冯稷挺直腰杆,面表:“你回去告诉她,想要朕的皇位,就先杀朕,否则朕绝不让她得逞,朕如今虽然一所有,但只要身着龙袍,就仍然是大乾的皇帝!你也告诉她,世上的好事,没道理落在她一个人头上,她想要皇位,可以,那就得背负谋逆反叛的罪名、背负朝臣百姓对她的批判与辱骂!”

    “皇上说笑,您品性不端不堪为大乾之,长公殿下即取代之,也是为大乾、为黎民百姓着想,朝臣百姓夸她还不及,又怎会批判辱骂。”余守双手叠在腹前,已没最初的恭敬。

    冯稷盯着看片刻,突然阴沉地笑:“名不正则言不顺,即登基,也难以服众,一点冯乐真明白,余守你也明白,否则又为何日日劝说我一个被你们囚禁的将死之人。”

    余守到底是多年的狐狸,即被当面拆穿也不恼,只是笑笑道:“皇上说得哪里话,世上又不全是谋害血亲的阴毒之人,想只要皇上安分些,长公殿下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什么的,您说是吧,皇上。”

    “你……”冯稷倏然气血上涌。

    余守也不多废话,当即转身就走。

    “朕只要有一口气,冯乐真就休想光明正大地继承皇位!你们休想……”

    身后传冯稷声嘶力竭的怒吼,余守眼神暗暗,径直离开。

    半个时辰后,长公府内。

    冯乐真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神色淡淡地开口:“我还真是难得见如此硬气。”

    “若执意不肯让位,殿下又打算如何?”余守眉头紧皱,只觉此事过于麻烦。

    皇位禅让总是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三让,再于登基大典那日,在万民的瞻仰之中,由冯稷将玉玺交给她,双把戏演足演够,才算是体面的交接,如今冯稷一步不肯配合,那接下又该如何?

    冯乐真却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那就逼退位,做么多错事,铁证如山,我本想给留点脸面,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最后的体面也没必要再替留着。”

    “殿下说得容易,冯稷即做天大的错事,只要在位一日那也是皇帝,你若是逼退位,一是留口舌把柄,二是等于开先河,就不怕将有一日,也有人效仿同样的法子逼你退位?”余守头疼道。

    冯乐真神色平静:“那也得本宫像冯稷那样做错事才行。”

    “你身为子登基,就是最大的错事!”余守脱口出。

    满屋俱静。

    一瞬之后,余守慌张道:“我不是那个意……”

    “乐真明白的,”冯乐真放缓面色,“外祖也是忧心我的将,我懂的。”

    余守见她没有动怒,才松一口气:“那就好,所以逼退位件事还是不要……”

    “外祖还有别的法子?”冯乐真打断。

    余守顿顿,不说话。

    冯乐真失笑:“可见,若冯稷始终不肯配合,那就只有一条路。”

    余守欲言又止,冯乐真却摆摆手,“外祖如今所有忧虑,皆是因为我非男儿身,我心里明白,却难以认同,您知道吗,我去营关之前,营关的风气比京也强不太多,就连祁镇之,那个能深入漠里取漠里王头颅的英勇大将军,那时也被逼着尽快嫁人,好生个继承人出。”

    关于营关的事,余守也听说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祁景仁也有过被逼婚的事……还以为儿天生英才,是爹娘教得好呢,听自家外孙么一说,合着全是她自己的造化。

    “继承人,说得倒好听,不就是想要儿子,”冯乐真摇摇头,想起往事觉得好笑,“不是我自吹自擂,外祖若有机会,一定要去如今的营关看一看,看街上有多少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子,又有多少小姑娘在学堂读,立志将要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相比连镇边侯之不得自由的时候,也不过是隔四年。”

    冯乐真眼神渐冷,“我可以用四年时间改变营关,就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改变整个大乾,外祖可以因为我昏庸能忧心,但实在不该因我是个子畏首畏尾。”

    余守怔怔看着高堂之上的子,许多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说。

    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过多久,余守缓缓开口:“你若想好?”

    “想好。”

    “若是逼退位,只怕又要生出不少风波,你当真应付得?”

    冯乐真浅笑:“再大的风波,本宫应付得。”

    余守深深看她一眼,最后恭敬行礼:“那微臣……全力辅佐。”

    冯乐真脸上的笑意顿时深几分。

    她一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跟余守聊过之后,决定在翌日的早朝之上提起此事。

    一夜注定眠,冯乐真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过子时才勉强睡下,然刚睡不到两个时辰,又被秦婉唤醒。

    “殿下,该上朝。”秦婉低声道。

    冯乐真答应一声,任由婢们将她收拾收拾去,直到要出门时还在犯困。

    “殿下,卑职背您上马车。”

    熟悉的声音响起,

    坐在梳妆台前险些睡着的冯乐真睁开眼睛(),从铜镜里看到一张清俊的脸。

    她笑一声⑤()⑤[(),又板起脸:“你不好好在你的将军府歇着,儿做什么?”

    “听说殿下今日上朝有重大事宜宣布,卑职陪您同去。”陈尽安一身盔甲,挺拔又高大。

    冯乐真蹙眉:“今日早朝时间必定不短,你身子能撑得住吗?”

    “卑职没问题。”陈尽安眼底多几分认真。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冯乐真招小狗一样朝招招手,刚才还威武挺拔的大将军顿时露出笑意,一路小跑到她跟前蹲下。

    冯乐真挪挪受伤的右脚,小心趴到身上。

    上马车,冯乐真靠在软榻上,对陈尽安说句:“本宫睡会儿,快到时唤本宫起。”

    “是。”陈尽安低声答应。

    冯乐真又看一眼,才闭上眼睛休息。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刺穿黎明的寂静,又很快消失于黑暗之中。

    冯乐真闭着眼眸,却始终没有睡着,虽然同外祖夸下海口,但她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起,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能全然掌控的,世事常,人心难测,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除非……

    “殿下。”陈尽安低低唤她一声。

    冯乐真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心地单膝跪在自己跟前。

    她静默一瞬才问:“怎么?”

    “也、也没什么,卑职只是想告诉殿下,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卑职会永远支持殿下。”早已看出她的不安,纠结许久还是说出样一番像是夸口的话。

    冯乐真静静盯着许久,突然笑一声。

    世上本就没什么是能全然掌控的,除……陈尽安。

    她摸摸的脸,撑起身子在唇上亲一下。

    陈尽安愣愣,耳朵突然红透。

    “快点好起啊。”冯乐真叹息。

    好、好起……然后呢?陈尽安不敢问,只是低低应一声,轻飘飘回座位上。

    马车又走一阵子,终于在宫门前停下。

    下马车,步辇已准备好,陈尽安低着头将冯乐真背到上面,淡淡吩咐一声:“起。”

    步辇腾空,陈尽安低着头要退后,冯乐真却突然开口:“不必后退。”

    陈尽安一顿,抬头看她。

    “陪本宫走完一段。”冯乐真平静与对视。

    陈尽安答应一声,伸手扶上辇轿。

    两人得不算早,等进文宣殿时,文武百官早就已等候在殿内,虽然早就猜到‘杨阅山’是长公的人,可亲眼看到搀扶冯乐真前,百官还是惊愕不已。

    还没登基,不能坐那个位置,冯乐真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位,转头在台阶下的软椅上坐下。

    随着太监一声高亢的传呼,百官下跪,同呼殿下千岁,冯乐真淡定示意众人起身,开始商议今日要解决的事。

    文宣殿外,一缕阳光刺穿黑暗,接着是旭日东升,宫人们低着头,开始

    ()    一天的洒扫。

    直到日上三竿,一天的朝务总算结束,太监殷勤地看冯乐真,用眼神询问是否退朝,冯乐真却摆摆手,淡然看朝臣们。

    “今日,本宫还有一事宣布。”她缓缓开口,顿时百官皆静,等着她下面的话。

    一片安静中,她再次开口说话:“冯稷谋害血亲刺杀官员,实施□□害得岭南一带民不聊生,还屡教不改炸毁皇陵,实在是罪不可赦万死难辞,如此德行有亏民心尽失之人,实在不配再做大乾百姓的天子,却偏偏不肯动退位,为大乾百姓考虑,本宫虽心中悲痛,却也不得不下定决心,亲自请冯稷退位,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在场的是人精,在她提到‘冯稷’二字时,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此太多惊讶,此刻听她再开口询问,立刻有人应承:“殿下说得极是,臣等一切听殿下的。”

    “皇上昏庸能,实在德不配位,殿下此举意断尾求生,虽悲痛,却也对大乾有利。”

    “臣等听殿下的。”

    冯稷已彻底失民心,华家一派也被收拾得七七八八,朝臣不会反对也在冯乐真意料之中。

    她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话,又有人问:“可是殿下,不能一日君,皇上如今又没有子嗣,一旦退位又该谁继承大统呢?”

    冯乐真看问话的人,是朝中难得的中立清流,她先前费极大的力气也没能收拢:“孙大人觉得谁有资格?”

    “依微臣拙见,不如从宗室子中选出一位……博仁侯爷的曾孙冯越就不错,年纪不过八岁,却已写得一手漂亮文章。”那人斟酌道。

    陈尽安抬眸扫一眼,将的脸记在心里。

    冯乐真唇角噙笑,听真推举人也不动怒,是问其人:“你们觉得呢?”

    “当然不行!”余守门生立刻出反对,“那冯越快出五服,又是旁系末枝,若是做皇上,岂不是混淆皇室血脉?!”

    “胡说!冯越是王爷嫡曾孙,是实实在在的皇室人,你说混淆血脉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不合适。”

    “微臣觉得冯越小世子不错,但其宗室子未尝没有好的,还是要细细挑选为好。”

    “说得也是,挑选君可是大事,一定要慎之再慎。”

    些人还真就议论起,冯乐真唇角始终含着笑,想看们还能聊出些什么,旁边的人突然跪下去。

    ‘杨阅山’掌控大半个南,虽然不是朝臣,但分量也非同小可,陈尽安一跪,其人顿时静下。

    “卑职觉得,唯有殿下可当重任。”朝堂之上的人喜欢迂折行事,就连殿下的人,也打算在将所有旁的人选批判之后再提殿下的名讳,偏偏不要,殿下就在里站着,凭什么要听们胡言乱语。

    “卑职请殿下登基为皇,庇护大乾繁荣万年。”陈尽安低着头,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在偌大的宫殿里余音绕梁。

    冯乐真眼底的笑意更深些,只是还未开口说话,有人跳脚:“胡闹!简直胡闹!殿下是子,怎能登基为皇!”

    “可不就是(),牝鸡司晨?()_[((),不会有好下场的!”

    先前那些推举宗室子的臣子们突然激烈反对,冯乐真一派的也不肯退让,当即掐着腰反驳:“当今皇上倒是男人,干的那些事有好下场吗?”

    “殿下虽是子,可也是先帝唯一的儿,论血脉不比当今皇上差,些年还建下不少功绩引万民爱戴,若是一个只会写文章的八岁小儿能登基,她为何不能?”

    “总之就是不能,人当权,将不……”

    “你放屁!”

    冯乐真眨眨眼睛,也是没料到能吵得浑话跑出。

    朝臣们分为两派几乎要打起,也暂时没人顾得上她,她默默踢一下陈尽安的脚。陈尽安顿顿,不解地看她。

    “起吧,傻跪着做什么。”她说。

    陈尽安耳根又有些红,默默起身站到她身侧。

    朝臣们还在吵架,热闹得如五百只鸭子,陈尽安听一会儿,又默默拉拉冯乐真的袖子。

    冯乐真抬头:“怎么?”

    “卑职将些人的脸记下,”陈尽安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下朝……”

    抬手,示意手起刀落。

    冯乐真哭笑不得:“那可不行,朝堂之事不是非黑即白,总要有不同的声音,君才不会偏听偏信,你把反对的杀,只剩下一种声音,本宫将只怕会很辛苦。”

    她么一说,陈尽安顿时有些遗憾地看某几个臣子一眼。

    某几个臣子觉脖子突然一凉。

    吵将近半个时辰,大家总算是口干舌燥没力气,再看冯乐真,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看戏,连糕点吃上,一时间不少人心里憋屈。

    “本宫早上没用膳,各位大人不会介意吧?”吃就吃吧,她还偏偏要问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她是怎么个意思,也没敢说别的。

    冯乐真慢条斯理吃一块糕点,视线落在反对她做皇帝的几人身上,几人默默咽下口水,没敢吱声。

    “一早就知道诸位大人是有骨气的清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本宫接管皇宫请皇上休息已半月有余,诸位早先为何不曾过问皇上半分?”她似笑非笑,直指们的伪善。

    朝臣面色讪讪,当即跪下去:“那是因为微臣也觉得,皇上做得实在太过……”

    “所以你们一直不吱声,就等着本宫行事,再到今日摘本宫的果子?”冯乐真笑意更深。

    几人愈发不敢抬头:“微臣不敢,微臣也是为大乾考虑……”

    “若真是为大乾考虑,就该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究竟是谁更有能力让大乾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纠结在位者□□里有没有那二两肉,”冯乐真眼神泛冷,一拍椅子扶手直接站起,“本宫今日可以直接告诉各位,继位者只能是本宫,若哪个宗室子敢不安分,本宫为大乾的安定考虑,不介意送去见庆王!”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陈尽安淡定将她背起,直接将一屋子朝臣抛在身后。

    ()    直到上马车,冯乐真才舒口气:“本宫刚才如何?()”

    大杀四。?()_[(()”陈尽安评价。

    冯乐真扬唇:“真会说话。”

    随即又有些烦躁,“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且等着看吧。”

    “一群文臣,能掀起什么风浪,们若敢反,卑职替殿下收拾们。”陈尽安很是笃定。

    冯乐真有些愁,可一听的话又想笑,纠结半天后叹声气:“哪有那么容易,文臣是不会反的……但们会做很多窝囊事,故意恶心你。”

    陈尽安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有文臣身体力行解释——

    当天晌午,有几个文臣换上囚衣去法场,高呼长公执意登基,们愧对先皇愧对列祖列宗,愿意以死谢罪。

    还有人跑去炸毁的皇陵,抱着碎砖痛哭流泣。

    更有甚者一上朝,直接表演抽搐昏厥鬼上身,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怒斥冯乐真想登基的心思。

    总言之,热闹至极。

    秦婉因为些人整日沉着脸,阿叶好几次想拿着麻袋去套人出气,连一最听话最沉稳的陈尽安,也好几次生出带兵将们几家踏平的冲动。

    相比之下,冯乐真就淡定多。

    只是淡定归淡定,一听到们干的蠢事,她仍是额角青筋直跳,要好一会儿才能平复。

    就么闹十余日,本以为该平息,可事却有越闹越大的意思,连远在营关的祁景仁写信,问她需不需要帮忙,饶是冯乐真再冷静,也一时间烦躁起。

    就在她越越焦头烂额之时,傅知弦突然找上门。

    冯乐真本正在吃饭,看到多日未见的男人,索性放下筷子:“傅大人怎么有空?”

    “一直等不殿下,只好亲自登门,”傅知弦似笑非笑,扫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神色缓和些,“还以为会在里看见杨将军,怎么就殿下一人?”

    “还在养伤,近日不常长公府。”冯乐真看也不像太着急的样子,索性再次拿起筷子。

    傅知弦扫秦婉一眼,秦婉低着头送一副新的碗筷,自顾自在冯乐真身旁坐下。冯乐真也不介意,只管吃自己的饭,两个人谁没有再说话,一顿饭竟然用得十分和谐。

    吃饱喝足,冯乐真歪头看某人:“现在可以说?”

    “殿下要我说什么?”傅知弦不解。

    冯乐真轻嗤:“少,你若事,怎么会突然找。”

    “只是想殿下,看看殿下不行?”傅知弦脸上笑意淡几分,“什么时候开始,你我已生分到必须有事才能见面?”

    见又将话题扯远,冯乐真不欲多说,起身就往外走。

    傅知弦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一只脚迈到门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可以助殿下解决眼前困境。”

    冯乐真停下脚步,扭头看。

    “换个说法,”傅知弦扬起唇角,举起茶杯遥遥相敬,“我可以帮殿下顺利登基,不必落个逼宫夺位的名声,还能让那些文疯子闭嘴。”

    冯乐真盯着看许久,道:“先帝的第二道密旨?”

    傅知弦笑不语。

    冯乐真索性又折回:“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殿下给?”傅知弦反问。

    冯乐真抱臂:“你先说。”

    傅知弦笑意褪去,看她的眼眸里多几分认真:“我要做殿下的皇夫。”

    冯乐真沉默一瞬,笑:“个好说,后宫屋舍三百间,不至于连一个你容不……”

    “殿下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傅知弦平静打断,“我要正夫之位。”

    冯乐真倏然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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