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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8 章

    看到一本正经挤在自己身边的祁景清,冯乐真第一反应是看其他人的反应,确定其他人都忙着喝酒闲聊没往这边看后,才面带微笑问一句:“世子这是怎么了?”

    嘴上不熟,桌子下面却用力推人。

    走路都困难的病秧子喝完酒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不说,感觉到她在推自己后,还困惑地看向她:“殿下,你别推我。”

    “……世子喝醉了吧,本宫没事推你做什么。”冯乐真为表清白,立刻将双手置于桌上。

    祁景清也不争辩,只是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殿下,我好累。”

    “累就回去休息,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下面的人不是瞎子,即便一开始没注意,现在也瞧见了,当看到他全心依赖的模样,眼底都闪过惊异之色,冯乐真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

    祁景清难得被她凶,微微一怔之后,眼角竟然有些泛红,冯乐真顿时如临大敌——

    要是在祁家军的地盘把祁家军的小主子弄哭了,那她以后在营关还怎么混?

    “没骂你,别哭。”她低声安抚。

    祁景清:“没哭。”

    真的?冯乐真狐疑地看着他,就看到他挽上自己的胳膊,直接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冯乐真:“……”

    这样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却不叫人觉得违和,反而有种小神仙落入凡尘的可怜无助感,平白叫人心生怜惜……但心生怜惜的人里,肯定不包括冯乐真。

    今日来的除了文臣,大部分都是祁镇的手下,只怕眼下这一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他耳中。她现在有了新目标,倒是不怕祁镇做什么,但难免会被他找麻烦,平白生出许多事端。

    宴席上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即便还有人坚强地聊着天,眼睛却都往这边看了,有不少人的惊异之色已经变得微妙和古怪,显然想到别处去了。

    ……祁景清这副样子,傻子才不会误会。

    冯乐真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出后便静了下来,开始思索如何解决一杯酒就开始胡闹的祁景清。正当她想得头疼时,站在后面的阿叶终于觉得不对。

    “殿下想推开世子?”她问。

    冯乐真:“……你才发现?一直在后面做什么呢?”

    阿叶讪讪:“奴婢还以为有美人投怀送抱,殿下喜不自胜呢。”

    冯乐真:“……”

    真不怪她误会,殿下端坐在堂,哪有半分惊慌不满的样子。阿叶心里嘟囔一声,便要上手把祁景清强行带离。

    “别乱来。”冯乐真制止。

    这可是整个祁家军的宝贝,在人家的地盘,哪能用太粗暴的手段。

    阿叶不动用武力便一筹莫展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冯乐真也没办法,只能低声哄人:“祁景清,你喝醉了,回去歇着吧。”

    “殿下跟我一起回去?”祁景清发了许久的呆,在听到她说话的瞬间,三魂六魄便都回来了。

    冯乐真失笑:“宴席还未结束,本宫不能离开,你先回去。”

    祁景清定定看着她,许久之后突然说了句:“我丢下你太久了。”

    冯乐真听不懂,但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所以呢?”

    “这一次你不走,我也不走。”

    冯乐真:“……”

    最后还是祁景仁看不下去了,在越来越多疑惑好奇震惊的视线里高声问:“殿下,我哥是不是喝醉了?”

    “正是。”知道她要解围,冯乐真立刻回答。

    祁景仁笑笑:“他自幼体弱,长这么大就喝过两次酒,每次喝多了都格外黏人,还只黏离得最近的,若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在场的有看着祁景清长大的,却没有见过他喝酒的,此刻一听到他亲妹妹所言,顿时信了七八分,剩下那两三分的不信,则是因为冯乐真的态度……她竟没有半点不悦?

    “冒犯倒谈不上,世子除了……”冯乐真看一眼他挽着自己的手,叹了声气道,“倒也算安静,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本宫的人若是知晓了,只怕是要生气的。”

    她的人是谁,只怕全营关都是知道的,此刻听她主动提起,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剩下那两三分不信也烟消云散了。

    祁景仁快步上前,试图将祁景清带走,祁景清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刻握紧了冯乐真的手。

    “殿下,我不能再丢下你。”他再开口,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冯乐真无奈:“本宫都不记得你何时丢下过我。”

    祁景清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哥,能别闹了吗?”祁景仁皱眉低呵。

    祁景清抬眸看向她:“景仁,这是殿下。”

    “……我知道她是殿下,”祁景仁回答完才觉得自己也挺无聊,深吸一口气道,“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

    祁景清蹙眉,显然不愿离开。

    要是知道酒的威力这般大,刚才就该把他桌上摆着当摆设的那些都扔了。这是冯乐真和祁景仁同时生出的想法。

    三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也不是办法,为免被人怀疑,祁景仁只好后退一步,抬高声音道:“殿下,卑职临时走不开,又对别人不放心,可否请您将我哥送进营帐歇息?”

    “举手之劳罢了。”冯乐真笑着答应,结果还未动身,祁景清便主动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她:“……”怀疑他是装醉。

    冯乐真挤出一点微笑,示意阿叶去扶酒鬼,祁景清发现后,正要皱眉拒绝,一对上冯乐真凉凉的视线顿时老实了。

    冯乐真默默松一口气,跟在祁景清身后往营帐去,祁景仁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样子,眉头顿时皱得更深。

    祁景清在阿叶的搀扶下老老实实往前走,直到彻底离开了宴席,再听不到嘈杂的交谈声,才算看见祁景仁的营帐,帐门阖上的刹那,冯乐真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长本事了祁景清,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本宫难

    堪。”

    “我没有……”祁景清眉头轻皱,似乎不太高兴。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祁景清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放开。”冯乐真不悦。

    祁景清:“不放。”

    “放开。”

    “不放。”

    阿叶眨了眨眼:“殿下,奴婢现在是该出去……还是帮您推开他呢?”

    “你就别捣乱了。”冯乐真蹙眉。

    阿叶懂了,立刻去了营帐外候着。

    营帐内只剩他们两个,祁景清立刻放开冯乐真,乖觉得仿佛从来没醉过。

    冯乐真气笑了:“祁景清,你莫不是在装醉?”

    祁景清唇角翘起一点弧度,眸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从来没醉过。”

    “当真?”冯乐真眉头微挑。

    “嗯,殿下可想去湖边走走?”祁景清又问。

    冯乐真顿了一下:“这里四处都是山,哪来的湖?”

    祁景清闻言,转身往桌案前走。他没有拄拐,单靠自己往前走时,身形略微有些不稳,冯乐真安静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桌案前,然后指着桌案旁边的一盆水:“这里。”

    ……她是疯了才相信他没醉。冯乐真哭笑不得,只说了句:“老实待着吧,再闹腾就叫人将你捆起来。”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

    祁景清安静看着她离开,在她一只手掀开帐子时突然叫她:“殿下。”

    “又怎么?”冯乐真发现自己对他还真是格外耐心,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她早就让阿叶动手了。

    “殿下怪我吗?”祁景清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能感觉到自己还醉着,三魂六魄有一半都飘在半空,以至于头脑空空,连最深的秘密都险些留不住。

    他借着酒劲才有勇气问出的问题,冯乐真只觉莫名:“本宫怪你做什么?”

    “当年……是我不好。”祁景清定定看着她。

    当年,哪个当年?他们之间能谈起当年的,似乎只有那一件事了,冯乐真无奈笑笑:“明明是本宫不好,你怎么还自责起来了。”

    “是我不好,我害了殿下。”

    “是我害了你。”

    “不,是我害了殿下。”

    意识到两人在进行一场无用的对话,冯乐真哭笑不得:“行了,你赶紧歇着吧,本宫出来太久也不好,他们会疑心的。”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祁景清站在原地,直到双腿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才勉强回过神来。

    冯乐真出了军帐,便带着阿叶往宴席去,结果走到半路,恰好遇到教后厨兵士布菜的陈尽安。他蹙着眉头,话是一如既往的少,但没一句是废话,一向粗糙的兵士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的都忍不住掏出纸笔开始记了。

    冯乐真看惯了他被夫子和沈随风训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训人,一时间觉得好玩,便想着多看两眼,结果刚一停下脚步,他便转过头来了

    。

    “殿下。”

    刚才还板着脸的人瞬间缓和了神色,抛下其他人朝她走来,剩下的人听到他开口,也赶紧抱拳行礼:“参见殿下。”

    冯乐真噙着笑示意他们先忙,抬眸看向走到面前的陈尽安:“方才可真威风。”

    “可真威风呢。”阿叶附和。

    陈尽安一顿,突然有些窘迫。

    “夸你呢,这么局促做什么,”冯乐真失笑,“你去忙吧,忙完就直接在后厨跟他们一起用膳就是,不必立刻回来伺候。”

    “是。”

    冯乐真点了点头,便要带着阿叶离开,陈尽安却下意识拦住了她。

    冯乐真不解抬头,陈尽安意识到自己动作逾矩,连忙后退一步:“对不起……”

    “还有事?”冯乐真浅笑。

    陈尽安抿了抿唇,突然转身朝厨房营帐跑去,冯乐真不明所以,却还是站在原地等着。

    “他做什么去了?”阿叶不解。

    冯乐真:“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没有等太久,陈尽安便跑回来了,这回手里还捧着一块用手帕仔细包着的糕点。

    “这个席上没有,是兵士自己买来的,但……很好吃。”陈尽安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等对上冯乐真带笑的目光时,突然觉得手里的糕点寒酸至极,连拿到她面前都是一种亵渎。

    他眼神暗了下来,便要再次道歉,冯乐真却将糕点拿了去,当着他的面轻咬一口。

    “是好吃,”她笑着说,“只是既然是人家自己的东西,你随便拿来是不是不太好。”

    “他、他给了卑职两块,卑职留了一块。”陈尽安抿唇。

    阿叶忍不住乐了:“你是三岁小儿吗,还知道偷偷给殿下留一块。”

    陈尽安被说得更为局促,但看到冯乐真一口一口认真吃完,一双沉静的眼眸还是透出些许光亮。阿叶本来还想再笑他,可看到他的神情后,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糕点吃完,陈尽安也被人叫走了,冯乐真带着阿叶继续往前走。

    阿叶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在快到宴席时忍不住了:“殿下,陈尽安是不是喜欢您呀?”

    “你不喜欢?”冯乐真随口反问。

    “奴婢当然喜欢……哎呀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就、就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那种。”阿叶拼命暗示。

    冯乐真挑眉:“当心上人那种?”

    “对对对。”阿叶立刻点头。

    “你想多了,他只是太懂事了而已。”冯乐真失笑。

    阿叶眨了眨眼,心想是挺懂事的,可问题是能留在长公主府的,全都是懂事的人,却只有他什么都想到殿下,连别人给的吃食都要给她留一半。

    阿叶正要开口,两人便已经到了席上,下一瞬便感觉到自家殿下的脚步顿了顿。她跟着一停,顺着冯乐真的视线看去,便看到祁镇不知何时已经在席上了。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阿叶不解,冯乐

    真也看不明白,索性继续往前走。

    众人一看到她回来,便纷纷起身行礼,连祁镇也站了起来。

    “参见殿下。”他随着众人一起开口。虽然上次见面等同于撕破脸,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给大乾长公主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免礼平身,”冯乐真乐得与他维持表面和谐的假象,坐下后还不忘与他寒暄,“侯爷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殿下做什么去了?”祁镇也礼尚往来。

    祁景仁拿了一壶酒,亲自来给冯乐真换上。

    冯乐真一顿,对上祁景仁淡定的视线后,便知道她没说祁景清醉酒的事,于是开口含糊过去:“闲着无事,出去走走。”

    寒暄结束,谁也不理谁了。

    祁景仁垂着眼眸,替冯乐真将酒杯满上。

    “为何要隐瞒?”冯乐真压低声音。本来她与祁景清挺清白的,这样一撒谎,倒没那么清白了。

    祁景仁:“他太紧张我哥,要是知道哥哥喝酒,肯定要当场发飙。”

    “他早晚会知道。”席面上这么多人呢。

    祁景仁放下酒壶:“先保住宴席。”

    说罢,又补充一句,“宴席结束,哥哥也该醒了。”言外之意,让祁景清自己负责。

    冯乐真扬了扬眉,觉得这法子不错。

    祁镇一来,宴席上的众人明显收敛许多,喝酒也不似先前畅快了,冯乐真觉得无聊,正思考要不要提前离开时,几个年纪大点的老将笑呵呵去给祁镇敬酒。

    “侯爷难得抽出时间跟将士们喝酒,就别总是板着一张脸了。”

    “有景仁这样的好女儿,侯爷该高兴才是。”

    “这次真是幸亏景仁机灵,不然整个营关都要受累了。”

    这些人都是很早就跟着祁镇的,说起话来也没些个顾忌,祁镇不好再板着脸,端起酒杯与他们共饮。

    场面又重新热络起来,祁景仁虽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看到亲爹开始谈笑风生后,眉眼间也多了一抹轻松。

    “殿下,还走吗?”阿叶压低声音问。

    冯乐真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告辞,便听到祁镇说:“既然都觉得景仁好,那就多在自家子弟里留意留意,若是有好的,多想着她点,也好让本侯早些做祖父。”

    冯乐真起了一半的身默默坐了回去。

    “殿下?”阿叶不解。

    “嘘。”冯乐真淡定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陈尽安吃过饭回来,就看到她正专注偷听,便没有行礼乖乖退到她身后。

    “又给殿下带什么了?”阿叶突然问。

    陈尽安一顿:“糖。”

    说罢,伸出手,手里一块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糖。

    果然……阿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另一边,祁景仁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的婚事上,听到镇边侯的话后顿时皱起眉头:“父亲,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怎么,本侯还不能操心自己女儿的婚事了?”祁镇扫了她一眼,“你过完年也一十有一了吧,难道不该成婚生子了?”

    “父亲……”祁景仁的语气沉了下来。

    祁镇却当没听到,笑呵呵地继续与外人闲聊:“你那个侄子确实不错,本侯瞧着很是喜欢,改日叫到侯府来……”

    “父亲,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歇着了。”祁景仁颇为强硬地打断。

    祁镇顿时面露不愉:“这才什么时辰,就让我回去歇着,怎么,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祁景仁脸色如霜,旁边的人打圆场:“小姑娘家脸皮薄,侯爷非当着这么多人聊她的婚事,她能不着急么。”

    “她要是脸皮薄,当初也不会执意进军营了,”祁镇也开始较劲,“眼看都这个年纪了,还是不肯成婚,难不成真要在军营待一辈子吗?要我说,日后就别来军营了,安安分分找个赘婿,早些为祁家开枝散叶为好,我和她母亲现在就盼着她赶紧生个男丁出来,继承这偌大的祁家。”

    祁景仁表情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听到男丁之后转身就走,祁镇气结要追,又被众人劝了下来。

    阿叶看得一愣一愣的,正一脸茫然时,就听到冯乐真说了句:“走吧。”

    她立刻回神,和陈尽安一起跟着她往外走。

    酒席还在继续,祁镇没说走,其他人都不敢走,是以只有他们三人很快远离热闹。

    走到僻静处时,阿叶缓缓开口:“殿下,奴婢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祁镇方才话语间已经表明,会让祁景仁的儿子继承家业,为何祁景仁还是愤怒离场?”冯乐真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阿叶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点了点头:“祁家军意味着什么,祁景仁应该比奴婢更清楚,而且她一直在军中行走,想来也是对兵权有欲望的,奴婢实在不懂,为什么祁镇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交给她的儿子,她却还是不高兴。”

    难道她是特别有骨气,想靠自己征服祁家军?还是说营关民风已经开放到男女皆可继承家业的地步,所以她根本不在乎祁镇的示好,只生气他当着这么多人提自己的婚事?

    “因为祁镇选定的继承人是她的儿子,而非她本人。”冯乐真淡淡开口。

    阿叶顿了顿:“有何不同?不都要到她手上吗?”

    “区别大了。”冯乐真笑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一抬头便看到祁景仁在前方校场里杀气腾腾地练剑。

    “……殿下,咱们还是离她远点吧。”阿叶劝完,就看到冯乐真往那边去了,她无言一瞬,只好同陈尽安一起停下。

    冯乐真独自一人往校场走,正沉浸在剑招里的祁景仁隐约听到动静,一个反身将剑刺来。

    冯乐真回过神时,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祁参将,刀剑无眼,小心点。”冯乐真一脸无辜。幸好阿叶和尽安没跟来,否则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

    祁景仁喘着气,死死盯着她,眼睛里还充斥着烦躁的怒气。

    冯乐真见她不动,便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本以为剑会就此落下,谁知竟然跟了过来。

    她:“?”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祁景仁语气森森,装也不装了。

    冯乐真:“……本宫能对他做什么。”

    “你少糊弄我,他今日那副模样,分明是跟你有了什么,”祁景仁眯起眼眸,“他平日闭门不出,只能是你刻意接近,说,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冯乐真无言许久,突然笑了:“男人和女人,还能做什么?”

    祁景仁在军中已久,听过不知多少荤段子,此刻闻言顿时一愣,语气愈发激烈:“不可能!”

    冯乐真失笑:“为什么不可能?”

    祁景仁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冯乐真:“……”你这个时候不吱声,本宫很容易误会祁景清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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