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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6 章

    朱红的帏帐低垂,太子妃寝殿里的光线昏昏。

    江萤侧躺在锦榻上,感受到容澈自后紧拥着她。

    锋利的齿尖辗转在小巧的耳珠,令她的脊背都微微颤栗。

    “别乱动,不然疼了算你的。”他嗓音低哑地威胁着,顺手将她贴身的小衣褪下。

    江萤红唇微张,还未来得及言语,炽热感便骤然传来。

    她的脸颊倏然红透,匆促间咬住唇瓣,方没让自己唤出声来。

    但初夏的夜晚这般寂静。

    她微颤的呼吸落在榻间,令容澈梏在她腰间的手臂紧绷几分。

    他难得地没有立即开始动作。

    而是掰过她的脸来开始吻她。

    从她沾露的羽睫吻到绯红的双颊,再撬开她咬在唇间的贝齿,熟稔地向她索取更多。

    缠吻间彼此的呼吸都微微紊乱。

    容澈亦将她的腰肢握紧,在她放松戒备的时候,重重将她揽入怀中。

    随着她的脊背撞在他的胸膛,江萤终是没忍住,在缠吻间闷闷地呜咽出声。

    容澈凤眼晦暗。

    将她的腰肢梏得更紧,同时吻得更深,不给她半点出言拒绝的机会。

    江萤的两靥绯红。

    紧绷的指尖都将垫在身下的衾褥揉得发皱。

    就当她快要无法喘息的时候,容澈短暂地松开她的红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落。

    当他的薄唇停留在心口处的时候,江萤的呼吸也颤栗得厉害。

    混乱间她都不知道是该往前躲避,还是该往后退让。

    两难的选择下,她终是红着脸道:“殿下!”

    容澈剑眉皱起,带着点不耐启唇:“不是不让留在颈间?”

    江萤羞窘交织:“那也不能……”

    她的话未说完,容澈便惩戒似的咬了她一口。

    并不很疼,却足以令江萤轻唤出声。

    娇甜的嗓音落下,容澈的凤眼暗透。

    帏帐里的情形骤然变得浓烈。

    从起初的耐着性子徐徐图之,再到最后毫不掩饰的原形毕露。

    江萤的脸颊滚烫,几次呜咽着想说容澈弄疼了她。

    但红唇方启,便又被容澈趁势吻上。

    将她所有的语声都吞没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直到窗外的夜色浓得难以化开。

    喧嚣整夜的蝉鸣终是歇下。

    原本整齐的锦榻乱得不成模样。

    连榻上的丝被都掉了半截在地上。

    江萤绵软地伏在仅剩的衾褥间。

    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般满身是汗。

    容澈意犹未尽地低头吻了吻她微肿的红唇,顺手拿了件宽大的锦袍将她裹住。

    抱着她往浴房里去。

    浴水已经提前备好。

    方迈进浴房,容澈便随手将锦袍扯下,顺势将她摁进面前的浴桶

    中。

    江萤的指尖方搭上桶沿。

    容澈便同时抬步迈入。

    宽敞的浴桶骤然变得逼仄。

    温热的水流漫过她的颈,又迅速涌泻在浴房的地砖上。

    江萤感受到容澈自后环过她的腰肢。

    将她紧紧地梏在他的胸膛间。

    浴水温热,而他的胸膛滚烫。

    江萤连耳缘都红透。

    她觉得容澈定是故意的。

    他的寝殿里分明也有浴房,却非要来和她挤同一只浴桶。

    容澈眉心微皱,似也并不满意。

    “这也太窄了些。”他伸手拿过旁侧的皂角揉在江萤莹润的肌肤间:“等夏日过去,孤令人重新打一方汤池。”

    他的手指滚烫,所落之处带起一连串的颤栗。

    江萤面红耳赤:“还是不要了。”

    如今的浴桶窄得都不能转身,还不妨碍他变着法子折腾她。

    要是汤池建好,她都能猜到容澈会在里头做些什么。

    容澈冷哼了声。

    显然没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他继续拿过皂角,给江萤洗沐。

    滚烫的指尖搓洗在那些鲜艳的红痕上,很快便令江萤有些承受不住。

    她扣在浴桶边缘的手指收紧,试图将他手里的皂角接过来:“臣妾自己来便好……”

    “不知好歹。”容澈拧眉不悦,将皂角丢给她:“旁人即便是求着孤伺候,孤亦不会理会半点。”

    江萤启唇想要辩解。

    但被抵着的感觉传来时,她便迅速咽下语声,匆匆忙忙地开始洗沐。

    若是再耽搁下去,显然又要出事。

    好容易熬到洗沐完毕,江萤换好宽松的寝衣躺在榻上。

    方阖眼,腰肢便被人握住。

    江萤微带紧张地回首看向他:“殿下,如今夜都深了。”

    容澈将她的腰肢握紧,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孤是提醒你早点睡。你在多想些什么?”

    江萤没有作声。

    但显然是不信他会有这般好心。

    容澈皱眉,抬手掐上她柔软的双颊:“不是你说想学骑马?当初不是说好,等去边关的事了,孤便亲自教你。”

    江萤懵然抬眼:“现在便去吗?”

    她看向窗外的夜色,犹豫着道:“会不会太晚了些?”

    “你也知道晚。”容澈挑眉:“明日卯时,孤唤你起身。”

    江萤不好拒绝,唯有轻轻点头。

    “那臣妾便先睡了。”她这般说着,便团身在容澈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就这般安静阖眼。

    许是她适才疲累的缘故,这次她方挨上枕头没过多久。

    便真的沉沉睡去。

    而容澈却没有那般好眠。

    他皱眉在黑暗里躺了会,尽量不令自己去想其余的事。

    不知不觉间,目光倒

    又落在江萤枕畔的那两只兔子上。

    越看便越觉得那顶绿帽子碍眼。

    容澈剑眉紧皱,在夜色里与那顶帽子对视顷刻。

    继而抬手,迅速将它挪到了容隐做的兔子头上。

    做罢此事,他方冷嗤了声。

    抱着怀中的少女满意阖眼。

    *

    翌日卯时,江萤便被容澈唤醒。

    彼时她睡意未消,困得近乎睁不开眼来。

    在侍女们替她洗漱更衣后,她便被容澈带着走向东宫深处的景春园。

    容澈令她在小亭中等候,同时令马奴将他最喜欢的那匹马牵来。

    马蹄声响起时,江萤也略微清醒几分。

    她抬起眼帘,看见面前通体乌黑的骏马。

    双目有神,毛发光亮。

    威武挺拔间姿态傲然。

    无论如何看都是匹难得的好马。

    可江萤方抬步靠近。

    这匹骏马便暴躁地以蹄刨地,不住地喷着响鼻。

    即便她再不通马术,也能看出这匹骏马的脾气极为暴烈。

    江萤看了看这匹马,又忐忑地看向容澈:“殿下要拿这匹马来教臣妾吗?”

    容澈没有半点迟疑:“有何不可?”

    他道:“你若是能骑上逐影,往后还有什么马不能驯服。”

    江萤急忙摇头:“臣妾没有驯马的志向。还是换一匹脾气好些的吧。”

    毕竟眼前这匹骏马别说是骑。

    她觉得若是再靠近些,它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蹄。

    容澈睨她一眼。

    像是在嫌弃她没有志气,但还是对马奴道:“给她换一匹。”

    马奴恭敬应声,将眼前的逐影牵走。

    很快便又牵着一匹半大的胭脂马过来。

    这匹胭脂马看着便脾气温顺,身形也比适才的骏马要小上一圈。

    驯起来显然要容易得多。

    容澈单手握住笼头,同时递手给她,示意江萤可以在他身上借力上马。

    江萤此前从未学过马术。

    上马的动作难免有些笨拙。

    好在这匹胭脂马性情温顺,倒也令她有惊无险地跨坐到马鞍上。

    还未完全坐稳,容澈便将缰绳递到她的手中。

    “双手握缰,持缰要短,缰绳紧勒在掌心,拇指压上。双腿轻夹马腹,试着催它向前。”

    江萤谨慎地接过缰绳。

    试着以腿侧轻碰了碰马腹。

    胭脂马眼皮也不抬,在原地低头啃着草地。

    江萤轻愣了愣:“它不理我。”

    “你是没吃饭吗?”容澈语调不善,将旁侧的银鞭塞到她手里:“没力气就用鞭子!”

    江萤也只好跟着他的话尝试。

    银鞭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在马耳上。

    枣红马吃疼,当即便长嘶着往前狂奔。

    江萤

    惊呼出声。()

    她此前从未骑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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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面对这等情形,顿时就将容澈教她的话全忘到了脑后。

    她手里的银鞭坠地,缰绳也当即脱手。

    眼见着就要被奔马摔下。

    容澈神情骤凛,迅速抬手握住散落的缰绳,就着这一瞬的力道翻身上马。

    他左手勒住缰绳,右手环过江萤的腰肢将她扣紧。

    在马匹长嘶着原地踏步的同时,他锐利的语声落在江萤的耳畔:“你这是在驯马,还是在让马匹驯你!”

    江萤惊魂未定。

    她接过容澈再度递来的缰绳,好半晌方回过神来:“臣妾应当怎么做?”

    容澈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继而又冷然道:“不可露怯!马匹如人,欺软怕硬。你越是怕它,它便更要在你的面前扬威。”

    江萤羽睫轻扇。

    不知为何将思绪落在马匹如人这句话上。

    她越是露怯,对方便愈是扬威。

    总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但不待她多想,容澈便已再度挥落马鞭。

    在江萤的惊呼声里,骏马再度扬蹄向前。

    又在环场半圈后被容澈骤然勒住。

    如此反复数次。

    江萤还未学会骑马,倒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她急忙令容澈停马。

    在旁侧捂着嘴忍了好一阵子,方将那些难受的感觉忍下。

    “哪有殿下这样教人骑马的……”

    她忍不住出言抱怨。

    容澈并不觉得他教得有何问题。

    他皱眉道:“不这般你如何习惯在马背上的颠簸?”

    他说罢又道:“太傅从前教孤骑马的时候,可比你这激烈得多。也未见孤像你这般……”

    话音未落,交替时的钝痛陡然传来。

    “孤改日再教你。”他丢下这句话,便紧紧阖上双眼。

    再睁开双眼时,他眼底的张扬之意已然敛尽。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容隐的温和冷静。

    “般般。”他的语声清淡:“不必等改日。孤亦能教你马术。”

    江萤轻愣了愣。

    继而弯眸道:“那便有劳殿下。”

    如她所想。

    容隐的教法要比容澈温和得多。

    无论是上马,持缰,还是扬鞭催马。

    他每一个步骤都教得细致。

    务必教到江萤能够学会。

    在策马时,他也并不急于求成。

    而是先由他牵马,带着江萤在场中绕圈。

    之后再将缰绳交到她的手里,让她试着信马由缰,慢慢地在场中行走。

    整整半日下来,虽说进度缓慢。

    但也未再令她觉得难受过。

    直至晨雾散尽,东宫里红日高悬。

    江萤向来畏热。

    因此便早早

    ()    将胭脂马交还给马奴,与容隐暂且回到她的寝殿中。

    连翘与茯苓也将冰镇好的绿豆汤送来。

    江萤端起碗盏,还未饮用,便见到容隐的视线淡落在她的面上。

    “是臣妾的妆容花了吗?”江萤微带忐忑问道。

    容隐摇头。

    他抬手轻碰上她的脸颊,在比过下颌的时候微微凝眉:“般般是不是瘦了些?”

    江萤脸颊微红,端着绿豆汤的手指顿住。

    她确实是轻减了些。

    毕竟就这样整日整夜的折腾。

    谁又能不瘦呢。

    容隐端详着她,顷刻后似也看出她心中所想。

    他垂落指尖,语声温敛:“如今入夏,般般更要注意身体。”

    “若是不愿,无论何时,皆可拒绝。”

    江萤的脸颊更烫。

    她蚊蚋般启唇:“臣妾没有拒绝的机会……”

    容隐语声微顿。

    略微思量后,他起身走到江萤的面前。

    他的身量颇高,江萤坐在长案后,也随着他的走近而逐渐仰脸看向他。

    彼此的目光相接。

    容隐俯身,轻吻上她的红唇。

    江萤轻怔。

    稍顷也轻轻阖眼。

    她感受到容隐将这个吻加深,却又在彼此呼吸微乱的时候短暂地停留。

    继而轻咬了咬她的舌尖。

    并不疼,但江萤还是微红了脸。

    她抬起羽睫,看见容隐也直起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神情温柔平和:“若是往后再遇到这等情形。般般不必留口。”

    江萤微愣。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容隐适才是在教她。

    教她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咬他。

    江萤的脸颊红起:“臣妾不敢。”

    容隐薄唇微抬:“般般不必有所顾虑。”

    他道:“无论出了何事,皆是孤咎由自取。”

    他的话音落下,见江萤仍是不敢应声。

    便也没再强求。

    他俯身轻执起她的手腕,带着她自长案后起身,带她走向拔步牙床的方向:“先回榻上补眠吧。”

    江萤轻应了声。

    她将骑马时穿的外裳褪下,侧身躺在容隐的身旁。

    容隐羽睫微垂,似又想起昨夜里的事。

    撇去所有的旖旎香艳后,他轻声问她:“般般可是想念故乡了?”

    江萤点头:“臣妾的故乡离长安城很远。”

    即便是想念,也没有什么机会回去。

    容隐思量顷刻,再启唇的时候语声温和凝定:“等肃亲王之事了结。等般般学会骑马之后,孤可以随般般回永州看看。”

    “可臣妾学得这般缓慢。等臣妾学成的时候,大抵都要七夕了。”江萤说着,又莞尔道:“不过永州虽是小城。七夕与元宵的时候却都有灯会。臣妾小的时候,还很喜欢吃灯会上卖的槐花糕。”

    永州,灯会,槐花糕。

    容隐眉心微皱。

    刹那间,似有什么久远的记忆短暂地泛起涟漪。

    但许是被他刻意遗忘,也许是难以与眼前的少女等同的缘故。

    这份记忆很快便又沉入潭底,再不可寻。

    “殿下?”直至江萤轻声唤他。

    容隐方重新回过神来。

    “无事。”他轻轻阖眼,对江萤道:“这些时日早些歇息。”

    “待两日后,我们还要去替容铮送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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