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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为我心疼

    兰斯等待着回应。

    路加越过了他邀请,径直走到了喷泉边平整空地上。

    他高傲地仰起头:“先说好,这次不是教学,所以我不跳女步。”

    少年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微笑,向他行了一个绅士礼。

    “那么兰斯洛特,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兰斯笑了。

    “当然,我荣幸。”

    他非常自觉地配合路加跳了女步。

    没有音乐节奏,双方全凭默契,倒也没有发生踩到脚尴尬事件。

    路加对兰斯舞技总体满意,除了这位“女伴”个头太高,揽腰时候有些奇怪。

    不过……如果羊皮卷里那位神王陛下,知道自己会为了一只恶魔跳女步,会不会气得脸色发白呢?

    一想象到那种场面,路加就非常愉悦。

    “你赔了。”他边旋转边笑着道,“把珍贵请求浪费在这种小事上,而且还是做我女伴。”

    “您在替我惋惜吗?”兰斯道。

    “是。那真是个愚蠢请求。”

    兰斯微笑道:“那么我可否向殿下追加一点额外赏赐?”

    “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路加像一只危险大猫般眯起眼——不过这只大猫现在正慵懒地打着盹,非常宽容。

    “说说看,‘额外奖赏’是什么?”

    “我想听殿下唱歌。”兰斯说。

    路加迷惑地眨了一下眼。

    更奇怪请求。

    艺术鉴赏力完全为零兰斯,今晚像是突然得到了缪斯女神灵光,又是要跳舞又是要唱歌。

    兰斯给出了一个解释:“在乐曲中踏准舞步,总比无声更简单些。”

    原来是这样。

    路加无奈地挑眉:“如果你一直用这种小事麻烦我,我会以为你变成了一个白痴。”

    他见兰斯没有改口意愿,只好轻声哼唱起来。

    少年没有什么唱歌技巧,只是单纯地哼唱出每一个音符,嗓音纯澈轻灵,像是山野白鹿。

    而他此时形象是一只半魅魔,在世人眼中只会发出淫|声浪|语邪恶生物。

    黑暗与纯白在他身上交织。

    路加脚步越来越轻快,身体富有节奏律动总是让他心情舒畅。

    却在此时,兰斯忽然重重一晃,摔倒在草坪上。

    他们手还牵在一起,路加被拽了一下,站立不稳,便摔在了兰斯身上。

    面具随之掉了下来。

    兰斯胸膛很硬,路加鼻子磕在上面,一阵发酸,生理眼泪溢满了眼眶。

    “你……”他捂住自己鼻子,“平地都能摔?”

    在兰斯视角里,少年坐在他身上,眼圈微红,眸中泪光盈盈,仿佛在委屈抱怨。

    兰斯为这一幕,也为腿上触感,眼神怔然。

    “发什么呆?”路加皱眉站起身,“还不快起来。”

    “抱歉,殿下。”兰斯回过神来,“我脚好像……”

    路加只好蹲下来检查他脚。

    他拽下了兰斯长靴,一看,左脚脚踝满是青紫,肿胀得可怕,绝对不止崴脚程度。

    路加表情有些复杂。

    看这症状,脚踝已经伤了很久。不可能是跳舞时候受伤,而是抱着他从三楼阳台跳下来才会受伤。

    而兰斯竟然拖着这么一只伤脚穿越了一片树林,又和他跳舞,而且完全没有显露出任何受伤迹象!

    “你不知道自己受了脚伤吗?”路加音量不自觉拔高,“即便没有痛觉也会行走不便,不可能无所察觉!”

    “是,殿下。”兰斯歉然道,“我隐瞒了伤势,不想给您添麻烦。”

    “麻烦?现在才是麻烦!”路加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摔伤了还要跳舞?现在倒好,伤势加重,你想当一辈子瘸子?”

    他穿越前一直坐轮椅,深知腿脚残疾有多么痛苦。

    遇到这种四肢健全还不好好珍惜自己腿脚人,他简直气得要死。

    兰斯望着因为他受伤而愤怒小王子,心中温热。

    “但我想和您跳舞,殿下。或许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我不能错过。”

    “胡搅蛮缠!”路加像一个即将爆炸辣椒,“为了那种可笑理由,就可以肆意挥霍自己身体?”

    平时还未等他疾言厉色,只要稍露一丝怒意前兆,兰斯必定先道歉再认罚,顺着他意思来。

    但这一次,兰斯丝毫没有避让他怒火,而是直直望着他双眼,眼中带着柔和笑意。

    “殿下是在为我心疼吗?”

    这话一出,路加整个人都像是在火焰里烫过一遭。

    愤怒,又有什么说不清东西被戳破,脸颊烫热,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疯了。

    这个夜晚像发了疯,从他接受兰斯偷偷溜去舞会开始,事情走向就脱离了他控制。

    打乱他轨迹人,搅乱他情感和思绪人,就是这个受了伤、看似温驯无害兰斯。

    他正在被兰斯影响。

    林间安静了许久,路加戴回面具,冷着脸站起身。

    “既然你这么喜欢逞能,就自己走回去吧。”他扯起嘴角冷笑两声,“走不了,爬也得自己爬回去。”

    自作自受。

    心疼?只不过那脚伤因自己而起,有些歉疚罢了。

    路加整理好衣服,掉头就走。

    前面还有很长距离要行走,他目光在林间扫视,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长短粗细适宜断木上。

    比如说那一根长度就正适合做拐杖,看起来能撑起一人重量。

    ……啧。

    犹豫片刻,路加满脸不爽地捡起那根木棍,向废弃喷泉往回走。

    隔着很远,路加就一眼看到了兰斯。

    兰斯还躺在摔倒地方,就连发丝位置都没有变,侧头望着路加离开方向。

    似乎自从路加走掉之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未动。

    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布娃娃,没有腿脚,只能全心全意地寄希望于丢掉他主人重新回头。

    在看到路加那一刻,兰斯眼睛像是重新有了神采。

    “殿下。”他唤道。

    笑得该死漂亮。

    路加绷着脸,把木棍、用来固定脚木板和柔韧细长草叶扔给兰斯。

    “我想你手至少还能动。”他冷冷道,“别等我帮你。”

    兰斯这才坐起身,将自己受伤左脚脚踝用木板固定起来,然后支起拐杖,跟着路加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走了不到一半,路加便听到身后一声木头断折脆响,又是一声人跌倒在地闷响。

    他怀着怒气冲出去几步,才回头去看兰斯。

    用来当做拐杖木棍从中断折,兰斯伏跪在林间,银发散乱,很是狼狈。

    他眉目柔和,脊梁骨却挺得笔直,一次次试图靠自己站起来,又一次次失败。

    注意到路加目光,他带着薄汗脸露出一个安抚笑容:“没关系,殿下,不必等我。我稍后便能自己跟上来。”

    路加一语不发地走过去,踢了一脚断折木棍。

    然后他粗暴地拉起兰斯,将他手臂跨在自己肩颈上。

    兰斯看起来非常惊讶。

    “别废话。”路加在他开口之前道。

    以他身高做兰斯拐杖正合适,又不会像那破棍子一样脆弱易断。

    他颇为嘲讽地想。

    不过他精挑细选木棍,怎么那么容易就断了?兰斯也不是很重啊。

    受限于姿势,他们紧紧挨在一起,兰斯重量笼罩在他身上,与他呼吸相闻。

    变成魅魔之后,路加能嗅到常人闻不到味道。他确定那不是体香,而是魅魔某种捕食系统——兰斯闻起来就一直很“好吃”,亲吻时更好吃,现在尤其格外地好吃。

    实在扛不住诱惑,路加便专横地捏住“人形挂件”下巴,吸一口解毒。

    等到接近城堡时候,他魅魔化症状已经完全消退了。

    路加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很好,翅膀和尾巴都还幼弱,没有出现顶破衣裤尴尬场面。

    他们穿过通往医务室暗道,阿芙拉为他们开了门。

    一见兰斯脚伤,她脸色立刻变了。

    “参加一个舞会还能把脚扭断?”她责备地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是去玩什么荒野大逃亡了吗?”

    “舞会也有可能很危险,这很正常。”路加梗着脖子狡辩,只是气势弱了一截。

    “请不要怪殿下,阿芙拉小姐,”兰斯诚恳道,“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路加撇嘴。

    阿芙拉不想搭理他俩眉来眼去,将圣力探入兰斯伤脚处,仔细探查其中情况。

    “踝关节碎成了四块,碎骨伤到了韧带。恭喜你荣获开刀治疗一份,治疗之后也要养两周才能痊愈。”阿芙拉讽刺道,“作为医生,我想我有权知道这伤是怎么来。”

    “他带着我从三楼阳台跳下来。”路加面无表情道,“之后又……”

    “三楼阳台?”阿芙拉纳罕道,“那种地方,只有心怀鬼胎密谋者和暗中偷情爱侣才会光顾。你们怎么会去那种鬼地方?”

    说还真没错。

    路加彻底哑了。

    幸好妹妹打断了他,否则他之后要说那些话,指不定要被她解读成“孤男寡男穿越森林”和“孤男寡男月下共舞”呢。

    兰斯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望向路加眼神带着笑意。

    “算了,不懂你们。”阿芙拉道,“开刀事不宜迟,那场面可不太美妙。哥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把完整兰斯还给你。”

    路加站着一动不动,没有离开意思,也不开口。

    他盯着药架上瓶瓶罐罐标签,像是在忙于研究药水没听到阿芙拉话,偶尔瞥一眼兰斯,见兰斯在望着他,又飞快移开。

    “如果想留下话,就别站在这里碍事。”阿芙拉一边忙碌一边支使他,“去准备一些干净水怎么样?”

    是妹妹请求,路加依言照做。

    阿芙拉拿着刀具回来看到解剖台边一盆水,问:“哪里倒?”

    “门边木桶。”

    “那是雨水!”阿芙拉扶额,“要一些清洁蒸馏水,否则伤口会感染。”

    路加抿唇去换,因为没做过粗活,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雨水也很好,”兰斯温声道,“我自愈能力比常人强,用不着这么仔细照料。”

    阿芙拉朝他瞪眼:“谁是医生?你是,还是我是?”

    兰斯看了一眼乖乖照做路加,也沉默了。

    两个人都低头垂眼,莫名像被母亲训斥孩子。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阿芙拉操起刀子就割向兰斯脚踝。

    “等等,不需要麻药吗?”路加忙道。

    “上次我注意到他似乎没有痛感,这很方便。”阿芙拉平稳地切出刀口,“麻药会影响第二天行动,不用最好。”

    皮肤切开后,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路加用毛巾擦掉淌在解剖台上血,看到一小片碎骨茬被镊子捏了出来。

    这应该是难以忍受疼痛,兰斯身体却很平静,连本能弹动抽搐都没有。

    和那些在这里解剖尸体没有区别。

    路加放下毛巾,在医务室里走过去又走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兰斯,发现兰斯还在望着他,视线一直追随他身影,眼珠随着他转动。

    这样至少还像个活人。

    而且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在转来转去,还挺有趣。

    路加心情好了些,拉了一把高脚凳坐在兰斯头边,问:“真没感觉吗?”

    “没有,殿下不必担心。”

    “那能感觉到舒服吗?”

    “可以,殿下。”

    “怎么做才会感到舒服?”

    “和您在一起很多时候。”兰斯笑了,“具体是怎么做,说出来殿下可能会生气。”

    “哦?”路加挑眉,“比如呢。”

    兰斯找了一个不算过分:“比如和您跳舞时候。”

    “原来是这样。”路加恍然。

    这样一来,兰斯带着脚伤还要邀请他跳舞就有理可循了。因为兰斯感受不到疼痛,而跳舞欢|愉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东西。

    ——至于为什么是和他路加跳舞?

    当然因为他是全圣国跳舞最好、艺术天分最高人。

    “那你画画时候也会觉得舒服吧?”他推测。

    “是,殿下。”兰斯道。

    路加感觉自己理解了一切。

    他应该尽量理解生理心理有缺陷兰斯,这么一想,所有对兰斯不珍惜身体怒火也就散了。

    路加当然不知道,对于兰斯来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是和谁一起做。

    即便是躺在解剖台上,身体因为失血而发冷,都会因为能和殿下聊天而快乐。

    他看着殿下一只手肘撑在他脸边,像研究新奇物件似看一会儿他,又歪头看一会儿手术情况。

    路加将他们在阳台上意外听到密谋全告诉了阿芙拉,包括那两人要用计让夏洛特小姐重病事。

    阿芙拉此前一直在王后身边,见惯了这些手段,反应倒是平静。

    “过几天就要回我们自己府邸了。”她道,“我写一封信,以哥哥名义邀请夏洛特小姐来我们这里小住几日怎么样?”

    回去之后路加会整肃下人,这样也能防住对夏洛特小姐加害。

    “不,以你名义就好。”路加想起那两个畜生推测就一阵头大,“如果是我邀请未婚小姐,指不定别人要怎么揣测……”

    阿芙拉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其中关窍,促狭道:“也是,省传出去不好听,让兰斯嫉妒。”

    路加本来几乎懒懒趴到了兰斯身上,一听这话立刻调整了坐姿,退避三尺。

    “那么再邀请上贝洛克吧。”阿芙拉笑着说,“一来可以帮哥哥避嫌,二来说不准能促成一对呢。”

    “不错主意。”路加道。

    此时阿芙拉已经将碎骨和搅坏身体组织全部取出,洗了洗手,开始用圣力让骨肉再生。

    “说起贝洛克,我此前还以为哥哥要安排贝洛克在舞会上受伤,再由我施救。还好没有发生。那个扔餐刀是哥哥人吗?”

    “嗯。”路加随意道,“你猜测大体没错,不过我换了一个受伤人选。”

    “威尔骑士?”

    “是。”

    阿芙拉略微蹙眉:“我说过他地位不好惹……除了王室骑士团员和伯爵之子身份,他还将是大王子契约骑士。”

    “契约骑士”,一个在圣国非常高尚职业。

    它强调主从唯一性,贵族终生只能拥有一位契约骑士,契约骑士也只能终生服务一位贵族。

    这种契约高于任何关系,即便是教皇和国王都无法干涉,除了死亡。

    由于国王契约骑士会担任王室骑士团团长,因此也是个高贵职业。

    “那不是正好吗?”路加微笑,“连带着他主子一起端了。”

    “怎么做?”

    路加想了想道:“你知道吗?光明教廷有项特别好用规则,那就是只要以光明神为见证,那么赢者即正义。当年威尔骑士就是这么毁掉贝洛克。”

    “哥哥不会是想……”

    “没错。”路加勾起唇角,“我可以同样方法对付威尔骑士。”

    阿芙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兰斯道:“殿下。”

    他们兄妹聊天时候,兰斯一直非常安静。治愈术增快组织生长速度,但会消耗伤者本人体力和精力,他们都以为兰斯已经昏过去了。

    现在兰斯突然开口,嗓音严肃而沉稳,丝毫不见虚弱。

    “殿下,王室骑士团每一个人都从小接受骑士训练,层层选拔才能到陛下身边。他们骑术剑术均远超于大王子。还请殿下慎重。”

    路加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长一串话,略有些惊讶。

    “是,我知道他剑术实力不差,但我不会输。”他道,“更何况,无论如何我都还有阿芙拉。”

    这件事有风险,不过他有赌一把信心。

    “但殿下会疼痛,会流血,会虚弱,还有可能受到他人非议。”兰斯加重了语气,“我不希望您这么做——作为您剑术老师。”

    他还从未这么坚决地表达过自己意见。

    而且竟还拿剑术老师这层身份压他!

    “你觉得我在剑术上赢不了你,所以也赢不了他?”路加皱眉,“你不信任我?”

    阿芙拉看着他们俩一言不合又有吵架预兆,刚想劝阻哥哥话全咽了回去,免得被战火波及。

    “我担心殿下。”兰斯道。

    “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和担心。”路加反顶回去。

    不过他听了这话之后,刚准备熊熊燃烧小火苗又灭了回去,一点点在心里晃悠。

    为了表明态度坚决,他还是做出愠怒样子,踢开凳子离开了医务室。

    路加回到自己卧室里和衣睡下,没休息两个小时,便又是清晨了。

    ——一个没有人服侍他盥洗换衣清晨。

    除了兰斯,其他男仆绝对不被允许进入他卧室。

    路加挑了一件制式最简单长袍,又用了高于平时两倍时间洗漱,梳头发时疼得咧嘴,一看梳子上多了许多被暴力揪断碎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孤身一人去吃早餐。

    正吃着兰斯提前准备好甜点时,阿芙拉带着黑眼圈入座就餐。

    “剩下就基本上用不到我了,全靠他自己自愈能力。”她打了个呵欠,“他在昏睡,并且亟需食物补充力量。”

    路加不太热情地“哦”了一声。

    “所以哥哥去给他送点早餐吧。”阿芙拉笑着说。

    那间秘密医务室只有他们三人和两名搬东西侍卫知道,不可能让仆人去送,侍卫也有他们自己工作要做。

    “不如你……”路加想推给阿芙拉。

    “哥哥好狠心,我才刚通宵。”

    路加不说话了。

    阿芙拉丢了钥匙给他。

    吃掉最后一口甜点,路加才看起来非常不情愿地端起兰斯那一份食物,走向暗道。

    进入医务室后,兰斯果然闭着眼睛躺在解剖台上。

    即便是昏睡,他也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一个死去殉道者。

    “兰斯。”路加叫他。

    没有回应。

    他又叫了几遍,试着推动兰斯身体,还是没有回应。

    路加提起心脏探了探他鼻尖——有呼吸。

    那就是在昏迷了。

    路加一阵放松。

    他将高脚凳拖过来,坐在之前位置上观察他,忍不住掐了掐兰斯脸颊。

    凉凉软软,像什么夏天好吃冰品,和他这个人完全不像。

    困意一点一滴席卷而来。

    就休息五分钟,路加想。五分钟兰斯再不醒,他就放下早餐走人,管他要不要补充体力。

    他趴在解剖台上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少年呼吸渐沉,本该在昏迷兰斯睁开眼,缓缓侧过身,注视着他。

    殿下金发今天梳理得有些凌乱,翘起来发梢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兰斯眼眸弯起,指间挽起少年一缕金发,微微倾身。

    与此同时,路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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