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谁主事啊?你们多林寺口口声声说慈悲为怀,只问江湖不问庙堂。但是昨日深夜,你们‘观’字辈的首徒刺杀皇子,这又怎么解释?”谢超大喊。身边的士兵也是全副武装,威风凛凛。
观悲赶紧回答:“这位施主,敝寺方丈日前圆寂,目前寺里没有选出新方丈呢。多林寺一向是遵纪守法的,怎么能说敝寺首徒刺杀皇子呢?”
谢超怒目圆睁:“怎么?本官还骗你们不成?昨日深夜,观慈和尚刺杀七皇子,被当场抓获,还想抵赖?你们谁是同伙?”
观嗔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老衲跟观慈没有关系。寺里都知道我们一直不和的。”
观悲问道:“刺杀七皇子?可是说刺杀的是观惠师弟?”
谢超点头:“不错,正是。”
观悲继续说:“我们师兄弟一向和睦,对观惠也是一直当做忘年交,这其中缘由,恐怕不是本寺内部造成的,还请施主明察。”
谢超微笑道:“你这个和尚倒是很有主意,既然没有主事的,那暂时由你来负责。我们要搜查多林寺寺内寺外上上下下,还要盘问多林寺的和尚。”
观悲想了想,答道:“多林寺一定全力配合,只是此地是佛门清静之地,还请施主少安排些人。”
谢超也不愿意跟多林寺的僧人闹太僵,毕竟目的也达到了,便点头道:“可以,如查出来与贵寺无关,自然还贵寺一个公道。”
谢超便开始了如火如荼的调查工作,而方丈之死的调查,似乎也停滞了。
青微又开始跟观悲和观嗔两个大和尚了解情况,自然也是什么新的消息都问不出来。
期间,两个老和尚都问青微怎么看不到星华了,青微淡淡说道:“星华负责押送观慈进京。”
而观惠也找到了青微,提出来他遇到刺杀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朝中人的阴谋,与多林寺无关。他不愿意牵涉到多林寺,想就此作罢。
青微给了观惠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简单一句话,便打发了观惠。
“观惠大师,你看我像是只在乎皇子性命的人吗?”
这句话,让观惠明白,青微这样做,有深一层的意思。
而官兵接管了多林寺的一切防务,控制多林寺内的人员,最尴尬的人就是信飞舟了。
原本信飞舟觉得,多林寺虽然囚禁了他,但是实际上,多林寺是最安全的地方,既能够保护安和郡主,又可以保证自己的不被朝廷的人抓到。
可是这时,他和安和郡主二人,已经被朝廷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了客房之中,若不是青微没有下达抓人的命令,恐怕这些朝廷的官兵,就要冲进去将他抓捕了。
于是,他开始慌了,非常慌。
即使他有着非凡的身手,逃出去也不是难事。但是要想保护住安和郡主的安全,两个人一起冲出去,他还是一点儿把握没有。
而他对于方丈被杀案,有了新的猜测,而这个猜测也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下,信飞舟急需要解决的事情,需要青微的帮助。
于是他让人汇报给了青微,说是有要事相商。
青微也猜到了,这么多人围占了多林寺,信飞舟一定心中不快。
青微正好有些事情还不能离了信飞舟,便独自来见他。
刚一见面,信飞舟便开始埋怨:“外面这么多的官兵,你若是说没有打算把我和安和郡主困在这里,我是不信的。没想到你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错信你了。”
青微笑道:“你既然不信我,叫我来做什么?你其实很清楚,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否则他们早就冲进来抓你们了。”
信飞舟依然表现出对青微的不满:“可是来了这么多官兵,你要作何解释?为了方丈的案子,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吧。”
青微先是感叹于来的同僚们嘴很紧,没有说出来调查的是什么事情。
同时,青微也在思索需要透露给信飞舟多少东西。
想了一下,七皇子遇到刺杀一事,来自朝堂之上,而白衫教与朝廷的各方势力都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不用顾忌这个白衫教,便坦承说道:“这件事属于机密,不是信不过信少侠,而是此事非同小可。”
“你们朝廷的人就是麻烦,什么事情都说是机密,可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信飞舟倒是了解朝廷中人的作风。
青微故意说道:“有些事情可不是小事,比如皇子遇刺之事。”
信飞舟毫不掩饰地大惊:“什么?这种事?”
青微摇头道:“我说了吗?我什么也没说。这个寺庙的和尚,一向是当着人一套,背后一套。”
信飞舟也听安和郡主说过,寺中有一位和尚是朝廷的七皇子,法号观惠。他此时已经听明白了,在寺中的七皇子观惠遇刺了,而刺客是多林寺的人。
信飞舟对这个观惠还是有些善意的,便接着问道:“那观惠和尚没事吧。”
青微笑着说:“没死呢。”
信飞舟放心地点点头。
青微心想,若是直接说出观惠遇刺的事情,信飞舟多半是不信的。如果这样如此间接地讲出,信飞舟自然深信不疑。
青微接着问道:“信少侠叫我过来,不是来数落我,也不是来打听情况的吧。”
信飞舟见说到了正事,便正色道:“我找青兄弟,是想跟青兄弟重新定一下交易的内容。”
青微点点头:“愿闻其详。”
信飞舟说:“我愿意承认自己是杀害方丈的凶手,请你保护好安和郡主,不要让她被抓回去了。”
“你是来砸我饭碗的吗?”青微怒道,“我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神捕,要是这样破案,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信飞舟说:“人们只是判断能不能破案,我也会帮你”
“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问题?”青微嗤笑道,“你说自己承认是杀害方丈的凶手,于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来这里查方丈的案子,是因为抓你,恰逢其会,手痒痒而已。”
信飞舟看着青微,有些不相信她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手痒痒?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