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当场就被弄懵了。
他歪着头问：“你说多少钱？”
七濑奈奈生：“七百八十八万。”
妖王指着七濑奈奈生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不要欺负我是一只妖不知道人类世界的事情！我可是对人类世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贵啊！”
七濑奈奈生：“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来过人类世界呢？”
妖王骄傲的说：“十年前！”
七濑奈奈生说：“十年，都已经够一座大桥坍塌了，您为什么觉得金钱的价值还会一尘不变呢？就好像是他身上的衬衫，您知道是多少钱吗？”
七濑奈奈生指了下五条悟身上的衬衫。
妖王扫了一眼，那白白的衬衫根本不知道多丑，他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一块破布！还多少钱！最多就是一千多日元！”
最多穿一千多日元衬衫的五条悟：……
夏油杰在旁边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五条悟的手都握紧了，手指劈里啪啦的发着蓝光，眼看着就要炸毛。
七濑奈奈生立马见好就收，微微一笑：“二十五万。”
妖王：“？什么？！怎么可能！！”
他想要凑上前去看，却又估计着刚刚才被五条悟暴打过一顿，生怕自己冲上去又被五条悟暴打一顿，咬牙说：“你开什么玩笑啊！一间破衬衫怎么可能卖这么贵！你就算是要骗我，你也得说点让人可能相信的东西吧！！”
七濑奈奈生像是早就已经知道妖王的反应，对此，只是安静的掏出了手机，然后简单的输入了几个单词后，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妖王的面前：“喏，堂堂的妖王大人，应该是知道互联网是不会骗人的吧？”
妖王沉默的看着七濑奈奈生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写着一件衬衫的价格，这件衬衫看起来跟五条悟的衬衫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这件该死的衬衫竟然真的这么贵！
见妖王不说话，七濑奈奈生也不勉强，笑眯眯的说：“现在妖王大人对我报的价格，不意外了吧？”
物价飞涨的如此之快，一件衬衫就要25w，被妖王弄破的零零碎碎加起来有个七百多万这已经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是妖王哪里有这么多钱啊！他身上别说七百多万了，一分钱都没有。
要是遇见别人，妖王早就已经开揍了，身为一个妖怪跟人类讲什么道理。
偏偏七濑奈奈生对着他笑得格外的温和：“妖王大人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做出甩头就走这件事情的对吧？”
妖王看了看七濑奈奈生，又看了看七濑奈奈生身后的两个保镖，闭了闭眼睛：“我没有这么多钱。”
七濑奈奈生轻轻的啊了一声，又笑道：“没有关系，毕竟我跟妖王大人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如果妖王大人愿意帮我做事情的话，也可以来抵价的。”
妖王立马抬起头：“什么事？”
七濑奈奈生举起一根手指。
他漆黑的长发在风中被吹起，猩红的眼眸弯弯，唇角噙着温柔的微笑：“刚刚妖王大人不是跟我说觊觎我的不只是你吗？我要其他人的资料，一条咨询抵过一百万，如何？”
妖王没太多犹豫就答应了：“成交！”
死道友不死贫道，其他人死管他什么事情！
就算是他不给七濑奈奈生资料，遇上了五条悟跟夏油杰这两个怪胎还不是一样要被暴打。
帮他还还债怎么了！
·
亲眼看着七濑奈奈生空手套白狼，七十万都没有的东西眼睛都不眨就翻了十倍，还骗了一个本地的苦力来打工，骗的人心甘情愿。
夏油杰若有所思的想，是个可以发展的好苗子。
好苗子在打发走了人以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陷入了沉思。
骗是骗到了，现在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这么大的窗户碎了明天还要去找师傅来修理，地上还有夏油杰的咒灵留下来的痕迹……
七濑奈奈生的目光落在五条悟跟夏油杰的身上。
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两位，我们晚上一起来打扫吧？”
五条悟老大不愿意，他斜睨着七濑奈奈生：“你要我来打扫？这又不是我住！我打扫什么！”
七濑奈奈生说：“是啊，这里不是你住，但是到时候在东京塔下跳……”
五条悟一眨眼就出现在了七濑奈奈生的面前，伸手死死的捂住了七濑奈奈生的嘴。
“你不是说你那个时候喝醉了吗！”
怎么会还记得这件事情！
七濑奈奈生朝着他眨了下眼睛：“是啊，我是喝醉了，不是失忆了。”
忘记的事情，总是会再记起来的。
五条悟：“……”
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挺不要脸的五条悟，唯独在夏油杰的面前挺要脸的。
面对这位长大的昔日挚友，五条悟的偶像包袱比鬼还重。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从七濑奈奈生的手中拿过了扫把：“从哪里开始？”
七濑奈奈生很随和道：“哪里都可以。”
五条悟跟他擦肩径直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跟七濑奈奈生说。
七濑奈奈生并不在意，十七八岁的小孩就是这样的，总是脾气大些。
脾气大不重要，肯干活就是好孩子。
七濑奈奈生的视线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他还没说话，夏油杰已经信步朝着他走了过来，伸手就撩起了他落下来的一缕黑发，轻声道：“你对悟的那一招，对我可不管用。”
很显然，五条悟刚刚是为了什么屈服，夏油杰很清楚。
七濑奈奈生眨眨眼：“那你走过来，肯定也不会为了拒绝我的吧？”
夏油杰说：“你很聪明，是个好苗子。”
七濑奈奈生平静的看着夏油杰，很确定，夏油杰说的好苗子，应该并不是他以为的好苗子。
是做邪\教的好苗子。
七濑奈奈生沉默了三秒钟，七濑奈奈生说。
“说起来我们两个强行签订了契约，我成为了你的主角，那应该不仅仅是可以支配你的身体吧，想要听你说什么，应该也能说吧？”
夏油杰手指收紧了七濑奈奈生的黑发，似笑非笑道：“你想说什么？”
七濑奈奈生眨眨眼：“我倒是不想说什么，毕竟你跟五条悟决裂的原因我也是不感兴趣的，毕竟不管我的事情，但是我想……”
七濑奈奈生笑着说：“五条悟应该很感兴趣吧。”
“他肯定特别的困扰，他的挚友跟他决裂的原因，你说呢？”
……
夏油杰硬生生的被七濑奈奈生的无耻给气笑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七濑奈奈生这个人真的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松了口：“开个玩笑，主人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去做呢，我这就去帮你收拾，绝对会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最后五个字，夏油杰咬字咬的非常清晰，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七濑奈奈生给予他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好干，客厅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整理厨房。”
说罢，七濑奈奈生跟夏油杰擦肩而过。
在跟七濑奈奈生分开后，夏油杰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垂下眼眸看着七濑奈奈生的背影，颇为不解。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七濑奈奈生的态度还算是温和，现在却这么强硬，背后是有了什么撑腰？
……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他跟五条悟决裂的关键？
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扔到一边，慢吞吞的来到了五条悟的身边。
月光如水，落地窗碎了满地。
五条悟拽着扫把面色不虞，很显然又一次被七濑奈奈生威胁了这件事情让他很不爽，不满都要从墨镜下面的眼睛里面溢出来了。
这是夏油杰朦胧的记忆里面跳出来的十七岁的五条悟。
跟二十二岁的夏油杰惊鸿一瞥在街边擦过，戴着眼罩的五条老师截然不同的存在。
时间存在割裂，却又在同一条线出现。
二十二岁的夏油杰在十七岁五条悟的背后顿了一下，开口道：“你就甘心被他这么拿捏？”
五条悟火速感受到了什么，利落的扭过头看他。
“你有办法？”
恰如那年十七岁，他们两个刚被夜蛾处置勒令不许出校，却又偷摸着离开的那次五条悟看他的眼神。
·
厨房内，系统看着七濑奈奈生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天神。
系统叽里呱啦的说：“宿主！！我从来都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有这样的一天！！你才被我绑定了多久你就已经把五条悟跟夏油杰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七濑奈奈生看它像是看在一个傻子：“不是我治的。”
系统困惑：“啊？”
七濑奈奈生也不准备跟他解释，他悠悠闲的打开水，开始洗碗，边洗碗边慢条斯理的想。
是五条悟跟夏油杰，自己把把柄送到他的面前的。
当初七濑奈奈生刚开始学销售的时候，他的老师告诉他，销售不过两个字，就是弱点。
只要你知道了那个人的弱点，就可以从那个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弱点，从来都不拘形式，可以是事情可以是物件，也可以是人。
五条悟跟夏油杰都这么强大，却在他面前表现的太在乎对方的态度了，极度的忽视也是一种在意。
七濑奈奈生满意的闭上眼睛，妖王的事情解决了，五条悟跟夏油杰的事情解决了，杀人案的事情解决了，卫生也交给别人了。
明天，应该是正常的一天吧？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透过了落地窗，七濑奈奈生正常的洗漱起床。
昨天他跟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两个人已经把房子打扫的非常干净了，唯一的问题就剩下落地窗了。
他给物业打了个电话来看落地窗的情况，然后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
墙上的时钟转到了七点半，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七濑奈奈生穿好西装，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只巨大的牛妖谄媚的趴在他的门口，朝着他笑道。
“大王，要骑着我上班吗？”
七濑奈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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