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处的剑？”
启冥尘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剑冢深处有一柄剑，是由我的碎片构成的，其中的剑意外面的那个叫剑阁的门派根本就进不去！”
启沫解释道，“对了，我上一任主人的一部分记忆也在那里，你可以继承！”
他差不多明白了意思，“原来是这样，那么就拜托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只不过除了可以领悟其中的剑意和继承记忆之外，他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启冥尘还没有搞清楚，剑阁这个排名究竟是什么原理。
显然剑阁并没有掌控这个剑冢秘境，里面每个人的情况外面的人也并不知晓，说明本身每个人单独一个空间是秘境自带的。
在思索这个问题的同时，他感觉自己在被一股力量轻轻拖起，随后眼前的景象一变，变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这就是最深处吗？”他被这一层景象震撼住了。
最中心距离外围非常远，同时有沙尘弥漫，根本看不清最里面是什么样子。
而此刻，他眼前出现了漂浮着的赤红色巨石，上面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好似一颗石头做的心脏，在不断跳动着。
“这就是……你曾经的碎片吗？”
他没想到仅仅是碎片就这么大，同时也没想到最深处的并不是剑，而是这个样子。
“是啊。”启沫的望着自己本体的一部分，有些感叹道：“未来这里就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了。”
他看着身旁化成小女孩的剑王魂，轻轻抬手摸了上去，摸上去后是一种非常柔软的触感，并不像肉体的感觉。
“你离开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和以前一样……我确实能操控这里，但是不论我在不在，真正操控的人早就不是我了。”
“真正操控的人？”
“是外面那些人啊，他们不断领悟这里，试图夺取这里的力量……他们喜欢就拿走吧，有力量可不一定好事。”
启沫说着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话，她飞起来触摸着巨石，“平时我就是在这里睡觉的，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危险，什么都没有。”
“你不该被束缚住。”启冥尘走上前，明明应该是夺命的剑意，却丝毫没有伤害到他。
是契约的原因吗？
他思索着。
“或许我确实应该去外面看看，不知道千年后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启沫飘了下来，“你要领悟这道剑意吗？”
他并没有着急领悟，而是问道：“你知道剑阁的人是凭借什么得知里面的人究竟领悟了什么剑意吗？”
“怎么得知的……”启沫将食指放在嘴边思考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道：“应该是他们有一种可以感知意识的法器，应该是借用了剑冢的力量，所以可以感知到每个人领悟了什么强度的剑意，但是没办法感知到领悟的程度。”
“原来是这样。”他想到自己当时只是感受到一点，就得到了相应的分数，说明这个判定的程度很轻，无法感知到熟练程度。
随后他继续问道：“那么，我领悟你的剑意，也会得到相应的分数吗？”
启沫点头。
“……这样分数会超出常规吧，而且我应该一下子领悟不了全部的剑意，你能控制分数吗？”
“我不知道唉，但是可以试一试。”她用手点了一下启冥尘的掌心，上面的数字迅速开始增长，从上百快速奔向上千，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数字过了一千五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可以了可以了！”
这个数字才缓缓停下。
看着掌心一千六百五十四的数字，他感觉事情变得麻烦了，问道：“这个数字能下降吗？”
启沫摇头，“不想，我刚才用自己一部分剑意在里面，想要降数字估计只能去找法器本身重新启动一下了。”
“……”他无奈地放下手，“那这个数字就固定了吗？”
“对，我在外面包裹了一层剑意，维持在这个数字上的，之后肯定不会再增长了！”启沫挺起胸口表现出一副骄傲的样子。
他摸了摸对方头，温和道：“做得不错，谢谢你。”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启沫说完，抬起手指向巨石，“那接下来就开始领悟了，这里面的剑意冲击性会很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帮你封存一大部分剑意在这个破铁剑里面，随着你灵魂和境界变强，会解开里面的封印。”
说完，她闭上眼飘在空中，启冥尘背后的剑也脱离剑鞘飘在空中。
轰隆！
巨石发出强烈的声响。
轰隆！
声音像是心跳声放大了无数倍。
身处同一片剑冢却看不见别人的其他参与秘境比试的人。
“……什么声音！”
“秘境要塌了吗？”
“完了，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里面！”
“我弃权，快放我出去！”
无数人恐惧着哀嚎着，却无法阻止整片空间剧烈的晃动，和伴随而来的剧烈的声响地。
“好像忘记了什么。”紧闭着眼睛的启沫忽然睁开眼，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后晃了晃脑袋，再次闭上眼。
空中巨石外表灰蒙蒙的碎石在缓缓脱落，露出里面赤红色的核心。
启冥尘没有感受到任何晃动，巨大的声响也非常遥远，他注视着巨石，内心无比触动。
太美了。
这种美无法用言语形容，红色的光芒闪烁着，照亮每一处空间，表面的石头展开，露出内心更加耀眼璀璨的本源。
“触碰它！”启沫看起来废了很大的力气，声音也变得虚弱。
他听到这句话，发觉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巨石不仅大，而且非常的高，就算跳起来也碰不到石头的底下。
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就感觉浑身一轻，身体逐渐开始上升。
他感受着浑身轻盈的如同鸟儿一般的样子，想到金丹期才可以达到飞行的状态，现在提前感受到了，对于那个实力变得更加向往。
控制着身体，往巨石的核心飞去，他看清楚了耀眼的光芒下，巨石最中央的样子。
是一块碎片。
能看出，这是一柄剑的碎片，上面还有暗金色的纹路，明明只是一个碎片，却带给他一种无比危险的，不可冒犯的感觉。
这就是剑王的碎片吗？
他感觉到了震撼，更加对自己可以和启沫契约感到清醒。
如果不是运气好，他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存在。
冥鬼忽然开口了，是在他的意识中。
启冥尘也在意识里回道：什么？
他没理解其中的意思，想问这家伙又开始装死，话说到一半就不说，总是一副藏着大秘密就是不说的样子。
启冥尘也懒得再管，他抬手触碰这个碎片，碎片分出来一团红色的能量涌入他的意识之中。
无数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些画面并不长，是一个小男孩刚拿起剑的样子，这个片段不足一年就戛然而止。
之后，这个碎片飞到玄铁剑中，与之融为一体。
启冥尘依旧闭着眼，感受着剑王魂上一任主人的记忆，哪怕是孩子依旧日复一日的练习，他没有关于生活的记忆，但除了生活这个孩子大部分时间都与剑相伴。
他感受到这个孩子有一个强大的父亲，也是练习剑道的人。
只不过……这个环境很特别。
启冥尘睁开眼，回想起小男孩练剑时遇到的异兽，不，那或许不是异兽，那种清明的眼神，更像是灵兽。
可灵兽早就灭绝了。
关于这个人的身份，很多事都没有相关的画面，继承下来的所有记忆，都只有剑，其余的他丝毫不知晓。
不知道这个启沫有意控制的，还是留下来的记忆中只有关于剑的。
随着他消化掉已有的全部记忆，身上可以悬浮的力量逐渐消失，他也逐渐下落直到站在地面上。
之后，他便看到一脸心虚的启沫，正躲在一旁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躲这么远？”
启沫小声道：“我好像闯祸了……”
启冥尘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声，问道：“你做什么了？”
“虽然在剑冢里面，大家互相是见不到的，但是所有人都共用同一片空间，所以刚才的动静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他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这不正常的分数，如果再对应这里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怀疑到他身上。
这时他想到什么，问道：“你知道，所有人离开后会失去关于领悟的记忆吗？”
启沫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一回事，这个秘境本身是和法器绑定了，如果不是我在暗处接受了那个绑定，他们也无法控制这个秘境，而那个法器可以调整进入的人是否留存相关记忆那种，或者模糊重要的记忆。”
“所以，我没失去记忆和你有关吗？”他想到自己离开后依旧完整的记忆，说不定就和她有关。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体质比较特别吧，我也不懂。”她茫然摇摇头。
“是吗……”他若有所思，随后抬头，问：“那你能控制那个法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