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刺鼻的气味逐渐散开，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朝着胖子走去。

    我不确定胖子变成什么样，但下场不会太好，万一媪的屁将胖子的潜力激发出来了呢，不过这种的可能性比较小。

    回到原地，媪站在那里一脸无辜，胖子趴在地上，双手抓着泥土，表情甚是扭曲，嘴里吐出白色的泡泡，两眼上翻，不过还有呼吸，看样子死不了。

    媪用前蹄碰了碰胖子，对我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谁碰我屁股我就会放屁，完全是本能反应。”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媪的屁股也不能碰，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那啥，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胖子这副模样我束手无策，让我救鬼怪还行，救人我是一窍不通。

    媪走到胖子脑袋旁，抬起右腿使劲挤出一滴尿，那模样像是患有前列腺炎一样，疼得他全身打颤。

    尿滴在胖子脸上，顺着脸颊流进嘴角，一股难以言语的骚味在场中蔓延，甚至有些辣眼睛。

    “过两分钟就好了，这滴尿我存了一个月，本来打算对付彪的。”

    媪常年吃死人的尸体，肉在他们体内发酵消化，除了提供自身能量外还会将一小部分转化为御敌之术，屁和尿就是他们的天赋。

    尿液入嘴，强烈的骚味刺激着胖子，先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嘴里的泡沫接连消失，紧接着传来胖子的声音。

    “哎呀，哕，”胖子表情扭曲到一起，“哎呀，什么味，卧槽，哕，呕......”

    我和媪站在一旁看着，胖子弯着腰双手柱着地面，身上的肥肉一闪一闪的，口水不要钱的往外涌，像是要把黄疸吐出来。

    过了足足五分钟，胖子才缓过神来，眼里饱含泪水，指着媪说道：“你个天杀的畜生，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叫六爷。”

    “好点没？”我问道。

    “好个蛋，”胖子取出矿泉水漱口，不过尿骚味怎么都去不掉，还都是在嘴里，挑战着他的神经。

    媪歪过头，“谁让你拍我屁股的，都是你自找的。”

    “还特么嘴犟。”

    眼瞅着要打起来，我拉住胖子说道：“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两人一妖朝着鬼市走去，胖子想尽办法祛除嘴里异味，可都没有效果，威逼利诱下媪才说道：“祛除气味办法有很多，等会儿去鬼市买点金蝉子的壳咬碎即可。”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眼前的半山腰出现点点灯光，媪抬起蹄子指着那里说道：“鬼市就在那，已经开始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似不远，实则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近处才发现这是一个小村庄，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路边站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带着面具，手拿奇怪兵器，还有人盘膝坐在地上，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除人之外，还看到几只妖物混迹其中，一只全身乌漆嘛黑的狗蹲在在路边，面前摆放着一小截骨头，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的瞥上一眼。

    狗成精很少见，不过大多都是凶煞之物，最出名的是明朝末期有一只黄狗被主人养了八年，长得膘肥体壮，甚是威风，后来主人被山贼杀死，黄狗侥幸逃过一劫，没了取出的它吞吃死人的尸体，吸取月华，成了精怪，将方圆几十里的狗全都集结起来，最后将山贼全都咬死。

    还有一只黄鼠狼，脖子一周长着白色的毛发，面前摆放着一张说不上什么妖物的毛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黄鼠狼为五仙之一，也是最容易成为精怪的动物，民间传言百年黄皮子会长出白毛，意味着他们已经成为精怪。

    这种传闻在东北流传的最为广泛，据说历史上还出现过纯白的黄皮子，但后来不知所踪，像这只黄皮子的道行最多不超过两百年。

    鬼市人类居多，妖物少得可怜，一些妖物怕遇到不讲理的“正派人士，”不管好坏与否，全都格杀勿论。

    街道很安静，除了交易必要的交谈，再无其他声音。

    只不过这一幕被胖子的到来打破了，媪的尿骚味极具杀伤力，所有人朝着胖子看来，那黑狗更是张开嘴嚷嚷道：“死胖子，吃的什么屎，怎么这么臭？”

    胖子心情本就不好，被黑狗这么一刺激，指着他骂道：“你特么才吃屎，你们全家都吃屎，信不信老子现在给你拉一泡热乎的。”

    黑狗也不是好惹的，站起身子直视胖子，两个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绿油油的光芒，“你找死。”

    “对对对，老子就是来找死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胖子从包里取出一根甩棍，左手摸着媪的脖子。

    “要是待会儿打起来，你对着那只黑狗放个屁，熏死他丫的。”

    媪摇头说道：“你放过我吧，那只黑狗少说有百年的道行，本就是凶物，我不是他的对手。”

    胖子蹲下身子，在媪耳边说道：“你不想给你伴侣治病了？我可是十六的兄弟，这次来专门为了鬼医开张做准备，你要是识相点就帮我，当然不帮我也行，我给十六说说，把你排到三个月后。”

    这尼玛，借由我的手办他的事，我不得不佩服胖子，只怕媪一个屁会搞得全军覆没。

    黑狗叼起骨头吞进胃里，嘴角的哈喇子流到地上，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胖子，黑爷我近百年没吃过人肉了，今天拿你打打牙祭。”

    我环视四周，几乎所有人都朝胖子看来，黑狗什么来历不清楚，但绝不是善物，胖子伸手如何我不清楚，但在这种场合下黑狗不敢下杀手，要是激起一些正道人士的愤怒，搞不好黑狗会殒命当场。

    察觉到形势变化，我摸着媪的脑袋，“你先别动手，扰了鬼市可是大罪。”

    鬼市有鬼市的规矩，生死仇家碰上很常见，即便打起来也不会乱了鬼市，否则会群起而攻之。

    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黑狗却有了动作，前身微微伏下，这是标准的捕猎动作，紧接着从原地弹起，对着胖子冲来，村里灯光本就黯淡，黑狗速度比兔子还要快，刹那间扑到胖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