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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第 54 章

    第54章

    接下来, 在等待新床的几日里,嬴政果断拒绝了来自后宫各殿的踊跃暗示,尽职尽责地担当着一名老父亲的角色, 每到小崽入睡时分,他就亲自充当护崽使者,耐心地一趟趟将梦中乱爬的小崽抱回“封地”, 所以幸福的明赫再也没摔下床过。

    好在, 宣太后为秦国王族改良的强健基因, 在接连遗漏两代秦国君王后,终于隔代遗传到了嬴政身上——与他的曾祖父昭襄王一样,这位年轻的君王虽然自幼吃了不少苦头, 身体素质却极好。

    若非后来日夜不休操劳国事, 导致他三十多岁就被拖垮了身子, 这位心性坚韧的君王, 也不会怀着对大秦未来的无比担忧,走到了渴望长生而痴迷寻觅丹药的地步。

    不过,这都是史书记载的后话了,眼下的嬴政十分身强力壮, 纵是他这几日拿着《五蠹》坐在床头,半睡半醒地为小家伙守夜,待白日起来之时仍是神采奕奕,毫无半分疲色。

    虽然这样, 明赫总归还是深感惭愧,都怪自己半夜不乖乱爬, 给父王添了乱!所以这几日,他在睡前,都会努力把两只小手手紧紧地交叉绞在一起, 自我安慰这样就能老实睡觉了,如果他能开口说话,甚至想劝父王把他的手捆起来...

    五日之约很快到来,这天,章台宫正殿刚散完早朝,五黑就领着匠人们驾着马车,紧赶慢赶来到了宫门前,待卸下众人合力完成的新床架和围栏零部件后,便分工抬着往宫道走去,待行至半途歇脚之时,引来了不少退朝大臣的围观。

    他们停下脚步边观察,边八卦地交头接耳道——

    “这难道是床?也太大了些吧?且这纹饰并非君王之规制,也不知是哪位夫人,竟敢在咸阳宫中逾矩..”

    “可宫中近日,并未新进不守礼之夫人呐...”

    隗状拧着眉头看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听着大臣们的窃窃私语,他立刻转身低斥道,“放肆!这等混账之言,尔等也说得出口?我王年轻有为,岂是周幽王那等,为博女子欢心而乱了规矩之昏君?”

    说着,他便扭头堆笑,客气上前询问道,“敢问五黑子,此床究竟是为何人所制?”

    若放在从前,他们这些公卿贵族,是不屑与匠人攀谈的——五黑虽是秦墨钜子,还在秦国少府任职,连君王亦要尊敬称他一声“五黑子”,但在这时代,正经的文臣武将,或是饱读诗书的学术大家,与他们眼中折腾“奇技淫巧之术”的匠人,终究隔着厚厚的阶层壁垒。

    但众所周知,如今王上对少府竟格外重视起来,还开先例设下匠人学室,大臣们都是人精,怎会看不出王上有抬举匠人之意?恐怕来日的朝堂上,五黑这种身穿短打布衣、低人一等的臣子,也能与他们获得平起平坐的地位。

    于是,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隗状的行动,客气与匠人攀谈起来。

    让他们失望的是,经墨家调.教出来的匠人,终究都是只专注于技艺的讷口少言之人,任大臣怎么问,他们都只是羞涩地笑笑。

    而五黑虽性子耿直,毕竟也秦国朝堂待了这么多年,倒也咂摸出几分生存之道——匠人学室若要在秦国长长久久地开办下去,便绝不能得罪同僚,不然,人家总能寻到给你穿小鞋的时机。

    况且,王上出于爱子之心,光明正大为稚子造一张大床,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或丢人之事。

    于是,他也对隗状等人行礼笑道,“回隗丞相,这是王上命我等为九公子赶制的婴童床,眼下正要运去东殿拼装。”

    众臣一听,不由咋舌不已——九...九公子?!

    这半岁大的婴孩,竟要睡一张比君王寝宫还宽敞的床,王上对这幼子的恩宠,不得了啊!

    有大臣已经在酝酿要如何劝谏了,如此一来,岂非有废长立幼之嫌...等等,王上好像这数月来,与长公子的相处也多了许多,这...眼下究竟又是何意?果然君心深不可测啊!

    而知晓明赫“仙人”身份的隗状王绾等人,一听这床的主人是九公子,立刻生出一股豪气:怪不得,原来是我大秦仙童.挥金如土.赠粮善人.九公子要睡的床,他年纪虽小,贡献却大,人家堂堂仙界之神,不要我大秦的封地与金银,无非就想多占点睡觉的地盘,怎的了?王上他乐意!

    想到这里,隗状忙对五黑真诚笑道,“既如此,还请五黑子早些去忙碌,我等便不打扰了。”

    五黑这才笑着与众人告别,带着匠人们重新扛起床架往东殿走去。

    待他们到来时,扶苏正带着逃学来看热闹的将闾等人,早已站成一排乖巧等候在殿中,在宫人的引领下,五黑等人径直将东西扛到宽阔的寝宫之中,开始快速拼装起床板与围栏来。

    明赫看着这造型别致、原木色、无油漆胶水的环保大床,高兴得手舞足蹈,这是父王送给他的,嬴明赫有自己的床了!

    扶苏几日未与明赫一同入睡,实在想念得紧,眼下正抱着小崽舍不得撒手,他眉开眼笑指着匠人拼起来的巨大床架,亲昵道,“往后啊,小九再也不担心会摔下床了。”

    说着,他又有些遗憾道,“不过这回工期太紧,这床没来得及髹漆,木色未经修饰,着实有些美中不足...”

    子高亦附和道,“是啊,若髹了漆上去,这床便称得上是美轮美奂了。”

    其实,古代家具并非都是原木色,早在春秋时期,列国就有了各种纹饰精美的漆器制品,匠人们割开漆树的树皮,收集到朱红色的漆液,再经过过滤、晾晒、细滤等步骤,就能得到色固持久的漆。

    其中,位于江汉平原的楚国,因产大量生漆树而尤擅漆器,秦国如今的制漆制胎技艺,便是从楚国传来的,但秦人崇尚庄严端重之风,其漆器造型远不如楚国奇异瑰丽。(1)

    可贵人们并不介意,反倒乐此不疲,不管怎么说,髹漆的木器总会更绚丽几分,且有防腐防蛀之功效。

    而眼下明赫这大床,之所以保留木头的本色,还真不是五黑疏忽了,而是嬴政特意叮嘱的。

    这会儿,热爱刷题的系统也在悄悄给明赫科普,“宿主,你知道秦始皇为什么不让五黑给这床涂漆吗?”

    明赫正想说因为环保,就听系统又道,“这漆树,又被古人叫做‘咬人树’,因为它含有高浓度漆酸,如果沾到皮肤上,会引起全身溃疡中毒,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别小看这点皮肤病,严重起来也会致人死亡的...这东西要经过晾晒除味,才能正常使用。可现在工期只有五天,秦始皇为了最大程度保证你的安全,只能放弃涂漆了...”

    明赫听得感动不已,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日理万机的始皇大大,这么事无巨细的关心?就是他前世的亲生父母,也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他...

    何以报父恩,唯有迈开步伐囤粮养猪建设统一大秦!

    他暗暗决定,既然这漆这么危险,回头得尽快给采漆制漆的匠人、准备一套防护工作套装,以减少他们在工作中受伤的机会,眼下条件有限,但简易的至少能倒腾出来。

    这样想着,他就笑嘻嘻伸出小手,胡乱揉了揉扶苏的脸蛋,扭头认真看匠人们干活。

    他前世听过故宫宫殿榫卯结构抗震的传言,却是第一次真正见识这精巧的构件组合,见匠人们凭借灵活的双手,不用半个螺丝铁钉,就将七零八落的零部件拼成了床架,暗暗惊叹不已。

    系统急忙抓住机会为他科普,“宿主你看,这榫与卯的各部位长短厚薄不同,被挤压时会产生一定范围的变形,所以这些框架都是带有轻微弹性的,它真的可以抗震哦!”

    明赫忙追问道,“真的可以抗震?我一直故宫抗震只是个传言呢。”

    系统立刻骄傲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唐山那场7.8级大地震,23秒内整座城市被夷为平地,但是离震中仅有150公里的故宫,却没有因为经历500多年的风雨而被震垮!英国电视台做过使用榫卯与斗拱结构的故宫1:5模型的测试,它可以承受10.1级地震而不坍塌,所以经历200多场地震却分毫无损...我们华夏老祖先的智慧,是领先时代几千年的,所以遗传了炎黄血脉的你,绝对不能妄自菲薄!”

    妈呀,系统这一套一套的,直把明赫听得心中热血滚烫翻转个不停,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以前玩游戏得到队友科普过一个冷知识:9.5级地震的威力,相当于200万吨□□瞬间爆炸现场!想想看,故宫在测试中承受的10.1级又是个什么水平?这榫卯结构的精巧,太令人震撼了!

    他伸出两手抱肩,悄悄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又在脑海中问道,“眼下,可是比我原来的世界早两千多年前的战国啊,五黑他们就能把榫卯结构整明白了,智商比我高多了,不过我很高兴秦国有这么强悍的助力...咦,统子,你压根不是人类,怎么要说‘我们华夏’这种词?”

    系统骄傲挺起了它并不存在的小胸膛,一脸的自豪,“宿主,因为读史使人明智呀,我虽然不是人类,但我是华夏后人造出的系统,所以,按照遗传学来说,华夏也是我的祖国...”

    明赫惊呆了,系统...也有遗传学?好的,爱国的统子好样的!

    系统仍在兴奋地滔滔不绝,“而且榫卯结构的历史,远不止两千多年,我刷的题里说过,根据20世纪70年代考古学家的考据,在河姆渡遗址就已经发现方榫和圆榫的使用...”

    明赫高兴得边流口水,边用力拍着小手,胖乎乎的小腿也用力蹬了起来,忍不住,他真的忍不住了!想下去跑它个五千米,表达自己身为炎黄子孙的自豪之情...

    扶苏捉住他的小手手,逗道,“阿弟这般欢喜大床呀?阿兄能借宿一晚吗?”

    将闾凑在五黑身旁看了半晌,闻言回头高兴道,“阿兄,我也想借宿一晚!”

    这般大的床,他这辈子可是这一回见到!

    阴嫚也牵着妹妹阳姝从匠人身侧走来,眼神热烈道,“阿兄,我与阿妹也想借宿一晚!”

    明赫热烈地拍着小手,咧着只有一颗牙齿的小嘴,咿咿哇哇地喊着,表达着他的欢迎——好!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数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一张接近3米乘以3米的大床拼接好了。

    为小崽操碎心的嬴政,不但让五黑将这床做得矮一些,还给尚衣局下发了一个加急任务——为这张大床准备被褥床品及围栏软罩,如此一来,他便无须忧心小崽会被围栏磕到了。

    待五黑装好三面封闭、一面可上闩锁住的围栏后,宫人急忙抱来定制的几床被褥铺好,再覆上印着兰草纹样的床单,又将围栏软罩套好,一张舒适柔软、散发着春日阳光青草香的超级大床,就出炉啦!

    扶苏迫不及待打开围栏,将小崽放了进去,明赫马上撒开腿丫子快活地爬起来,终于初步实现爬行自由啦!

    但扶苏兄妹几人站在围栏处,却看得有些恍惚,这张大床之辽阔,愈发将小小的明赫,衬托得像一个摆在床上的黑玉枕头...

    系统也忍不住惊叹道,“宿主,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人类霸总文里的‘他从五百米的大床上起来,披上一件迤逦三千里的真丝睡袍,拿起混合宇宙音波的手提电话,命令管家开直升飞机来接他去盥洗室’...”

    明赫脑补了一下场面,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边笑边爬到扶苏几人面前,一脸真诚地用力拍着面前的床铺,邀请这些眼巴巴想体验大床的小朋友上来。

    待嬴政与留下的李斯议完国事,已近午膳之时,等他匆匆在蒙恬和卫尉的陪同下赶来东殿,一个孩子都没见着。

    待问过宫人后,他才满脸不敢置信地踱到寝殿,推开围栏一看:很好,偌大的床上,并排躺着大大小小的八只崽,都睡得正香呢!

    他抚了抚额角,俊朗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无奈:此刻已日上三竿,我嬴氏好儿女竟逃学睡觉,头疼!

    ...

    姬丹今日本想进宫与嬴政“联络感情”,他在宫门外正准备找侍卫通融放行之时,正好听见走出宫门的大臣们在窃窃讨论,立刻躲在墙角竖耳听了半晌,眼珠一转改了主意,回身上了马车,吩咐道,“去甘泉宫。”

    甘泉宫位于咸阳宫西北面,依托甘泉山而建,此地不但风景绝佳,还是与谷口齐名的秦国北部军事要地。

    这个在秦国惠文王时期营建的宫殿,曾住过赫赫威名的宣太后,而它如今的主人,正是秦王生母,赵太后。

    姬丹在宫人的带领下,穿过百花斗艳的大花园,跨过长长的回廊,来到正殿之中,捧着本要献给嬴政的美玉,一脸惊喜地俯身叩拜,随口乱绉道,“外臣姬丹前来秦国为质,今日才来拜见太后,是臣失礼了!此乃姬氏文王传于子孙之玉,有姜尚公召四十九位大巫祈福凝结之无穷福泽,定能保太后顺遂安康!”

    在甘泉宫沉颓许久的赵太后,乍见故人拜访,自是万分欣喜,忙命人将他扶起。

    她接过宫人呈上的美玉,细细打量了一番姬丹,笑道,“丹呐,一晃多年过去,你也长这般大了,样貌倒没长变…你既来了秦国就勿再见外,还如从前那般唤本宫为从母即可,在本宫眼里,你与政儿情同兄弟,自然也算是本宫的子侄。”

    姬丹忙感动抬袖,拭去硬挤出来的眼泪,哽咽道,“多谢太...从母,从母不但容颜毫无半分衰减,便是这维护晚辈之心,亦不曾衰减半分!丹生母早逝,当年质赵之时,能得到您如温暖和煦之关爱,真乃此生有幸...”

    赵太后闻言,眼中的欢喜却渐渐暗了下去,叹气道,“维护晚辈之心未变,你果真是这般想的?可在政儿心中,本宫却无半分慈爱...”

    “不,从母是世间最好的母亲,当年之事,丹在燕国亦听闻了几分,着实是阿政不懂事,非要杀了那两位昆弟...”,姬丹“难以自控”地嚷道,下一瞬,似又因冒犯君王之言而惴惴不安,急忙跪下嗫嚅请罪道,“丹一时失言,还望从母勿要放在心上...”

    赵太后却激动快步下殿,亲手扶起他,放手含泪道,“你果真是这般想的吗,丹?”

    姬丹憨厚的圆脸上满是真诚,“自是如此,子女蒙恩于父母,天生便有亏欠,又岂能因一时之私怨伤透父母之心?”

    说着,他又故作惊诧睁大眼道,“莫非,阿政如今还不肯与您和好?”

    赵太后接过宫人递来的丝帕,缓缓掩泪,避开这话题不答,“若政儿有你这般通情达理,该有多好...”

    姬丹眸光一闪,忙劝道,“从母,我虽非您之亲子,亦实在不忍让您这般煎熬,母子乃至亲情缘,岂能有隔夜之仇?阿政既这般固执,您何不让他的枕边人来劝解一番?”

    赵太后放下丝帕,满脸不解道,“枕边人?”

    依政儿那孩子宵衣旰食忙于政务之心性,咸阳宫中又何来能吹枕边风的女子?若是那堆破竹简能开口,兴许倒能替她分辩两分...

    姬丹忙趁热打铁道,“我来咸阳数日,听了些宫中传言,人人皆说九公子极为受宠..对了,今日,阿政还命人给那孩子打了一张十三尺宽的大床,竟远超周礼规定的诸侯君王规制,放眼六国,可有君王会宠溺幼子至此?您看呐,常言道子凭母贵,足见其母在阿政心中是何等不同,从母,若您能将他的母亲笼络过来...”

    赵太后看着他,眼泪也不擦了,神色却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让本宫...去拉拢那孩子的母亲?”

    姬丹殷勤笑道,“正是,当年信陵君笼络魏王之如姬,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十万大军,可见枕头风之威力!您与阿政这点误会,如有宠姬襄助,定能早日解开..”

    如此一来,本公子也能借着赵太后的名义,趁机见到那秦国宠姬,待往后再徐徐笼络她,何愁大事不成?

    他正打着一肚子如意算盘,却见赵太后幽幽叹气转身回殿上去,边走边感慨道,“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容易就好了。可你让本宫上哪儿去找那孩子的生母去?”

    姬丹愕然道,“从母,您这话又是何意?莫非这其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唉,若非知晓你刚来我秦国不久,不知这其间缘由,本宫险些要以为,你这是存心来消遣本宫了!”赵太后在嬴政命人为她打造的扶手椅上慢慢坐下。

    嬴明赫?她想到有关这孩子之事就糟心!

    政儿平日随意宠着他便罢了,竟还为他打这般大的床,竟还超过君王规制,这是想把嬴氏江山,拱手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吗?

    姬丹忙又跪了下来,“请从母息怒,丹若有何处说得不对,还请从母不嫌我驽钝,也好教我知晓个中缘由!”

    赵太后淡淡笑了笑,“此事,本宫也不妨告诉你。我大秦宫中人人皆知,那所谓的大秦九公子,不过是被扶苏捡回的弃婴罢了,父母皆不详!”

    而她那长子,宁将满腔感情付诸于一个弃婴身上,也不肯与她这做母亲的消解昔日之隔阂,何其可悲!

    姬丹隐隐想到什么,不由得心头一惊,失声大喊出来,“弃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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