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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嫉恶如仇

    马永贺特别喜欢别人喊他大顺这个乳名因而关系稍微亲近的人马永贺都会让他们喊他大顺因而傅春江也就直接喊他大顺。马永贺还年长傅春江十岁的样子如今也娶妻生子只是娘子如今还在老家待着没有带来。他如今在上京只是一个小小的编修一年俸禄也没几个钱,一大家子来上京这边开销太大,养不起。

    “小阁老此人我也并不熟悉不过据闻此人嫉恶如仇,当年冯德昌贪污受贿案就是他查办的,当时轰动朝野冯德昌当年位高权重又是国舅爷都被查办,小阁老因此还被行刺可谓是九死一生也是一个热血男儿。”马永贺就将当年冯德昌贪污受贿案给傅春江给普及了一下。

    冯德昌当年官至礼部尚书妹妹又是当时颇为受宠的德妃娘娘因贪污受贿被举报他竟是无视大夏法度,直接就将举报之人给暗杀了此事被其妹妹告到当时还任南京府尹的崔浩手上。

    当时崔浩刚刚上任,冯德昌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的是崔浩竟然是一颗硬骨头就那样死扛了下来。当时的冯德昌为了阻止崔浩上报朝廷,可是用了不少方法,后来还诬陷崔浩也贪污受贿,当时崔浩在面对元德帝的质问的时候,直接就说出:“陛下,你可以派大理寺的人去查,查我崔浩的身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贪污就是没有贪污,不似冯尚书,贪赃枉法,强占民宅,草菅人命,今日我崔浩即便是死在这里了,也要将你的罪状一一上报。”

    最终冯德昌被扳倒了,就连当时的德妃娘娘都被废了,打入冷宫之中,而崔浩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百姓口中的“崔青天”。崔浩在大夏民众的口碑也是极好的。

    “哦,竟是如此,那你我与他一道,还好生学习一下,大顺兄,你可带家眷上路?”

    “家眷自是不带,我家娘子还在老家呢,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不比你与你家娘子新婚燕尔。若是你要带家眷的话,应该也可以吧,到时候应该你我一通前往。小阁老必然不与你我一起去,小阁老此人有洁癖,啧啧啧……。”

    马永贺见这四下无人,宣旨的太监已经走,马永贺立马一脸八卦的朝傅春江这边走来,“小阁老这人其实还不错,就是为人太过洁癖,我听说啊,他一天要洗八次澡,比女人洗澡都洗的勤,肯定不会与我等糙老爷们一起上路。”

    “八次澡?”

    傅春江愣了一下。

    “是的,八次澡,这可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我也是昨日听之前的编修说的,你别说上次我还有幸看到小阁老一眼,他可真的干净,那衣裳都是新的。我不喜这有洁癖的人。”

    马永贺虽是在南京府考上来的,可老家却是在北方,北方本就缺水,这洗澡自然也就不勤,如今做了官之后,个人卫生自然是多多注意下,那也不到一天洗八次澡的程度。

    “这倒也是,有这般重度洁癖之人,确实是难以相处!”

    一般洁癖什么的,傅春江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多注意卫生,也很正常的,可是一天洗八次澡,这种洁癖傅春江就有点受不了。

    好在只要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个人习惯也无法,又不是和他睡在一起。

    “是啊,所以仲安啊,咱们两人出门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些,你若是带家眷我也不与你通往了,到时候你我和小阁老约好,到目的地碰头便是。”

    “好。小阁老怕是一会就会来寻你我。”

    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在这里说完之后,就要去内堂继续公务,没想到崔浩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就坐在傅春江的工位前,翻看傅春江编撰的国史,看的十分的认真。

    崔浩看罢傅春江的编撰的国史,虽说目前进展的不错,果然是颇有才学,这一点就连崔浩都不否认,那就是傅春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下官见过小阁老。”

    傅春江不喜别人坐他的位置。

    “哦,你们两人回来了,我们明日出发,你们看如何?”

    “这么急?”

    马永贺直接喊出声了,他们今日才得到的消息,明日就要出发。傅春江并没有发达出异议。

    “怎么,你们两人不行吗?若是觉得时间仓促的话,那我们就再推迟一天也可。”

    “不用了,小阁老那就明日出发吧,今晚足够整理了。只是小阁老准备怎么走?”马永贺当即摆手,马永贺也不傻,这当老大的明日都可以出发,他这个当下官的岂能摆那么大的谱呢。

    “我们三人都各自上路吧,你们两人若是约好一通上路也是可以,我就不和你们一道了,我们在南京府衙汇合。”

    果不出所料,崔浩并没有要和马永贺和傅春江一路同行的意思,这一点倒是让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都十分的满意。

    “好,那小阁老,我们就在南京府衙汇合吧。”

    “一个月内。”

    崔浩再次补充了一句。

    马永贺和傅春江两人对望了一下,时间真的是有点紧啊,看来崔浩也是一个办事情毫不拖泥带水的人。交代完之后,崔浩也就离开了这里,而马永贺和傅春江两人也离开了,两人都要赶紧赶回去早点收拾才是,明日就要出发,时间实在是太紧了。

    傅春江赶回家里的时候,月牙正在拾掇黄豆,如今已经到了夏日,正是适合做黄豆酱的时候。兰兰也在帮着月牙捡黄豆,两人有说有笑的。而傅春江回来,就看到月牙和兰兰两人在捡黄豆。

    “月牙,不要弄这些了,快点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出发下江南。”

    “嗯?”

    月牙手里还抓着黄豆呢,兰兰也抬起头来,昨日傅春江其实和兰兰说过,等着他有时间了,就带她下江南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去江南啊,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月牙,我得了一份差事,需要去江南走一遭,一个月内必须赶到南京,时间很紧,我已经雇好了马车,你快点收拾。如今可以,我们最好今晚就可以出发。”

    傅春江没有时间去和月牙解释太多,月牙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也知道公事不能耽误。至于昨晚的事情,傅春江早晚应该都会给她一个解释。而最开心的那个人莫过于兰兰,马上就可以去往江南,那样离她家里就近的多了,一想到这里,兰兰自然是手舞足蹈起来。

    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好一顿收拾,还是在天黑以前弄好了一切,他们晚上就出发了,兰兰自然也是一通前往。只不过月牙还觉得这事情有些仓促来着,还没有来得及做干粮,路上免不得要买些东西,幸而朝廷还给了差旅费,银钱方面倒是宽裕。只是刚刚买的宅院,还没有住几天,就这么离开了。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月牙想着还可以租出去,至少比一直空在那里好,只是一切都来不及,就已经坐在马车上面,去往江南了。

    ——

    江南花家。

    花老太君正在家里嗑瓜子,身边自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花三姐刚刚进屋,就将得到的消息说与花老太君听了,“哦,这一次来的是小阁老,崔首辅的儿子吧,就是那个小白脸?”

    花老太君如今年过六旬,是花家第三代当家人,花家从来都是女子掌家,一直都是自立女户,从来都是招婿,她老伴已经过世了,她生养了三女两儿,儿子如今都分出去,就留了三个女儿在身边。

    “是,阿娘,,没想到陛下真的派崔家的人来了,那我们的土地的事情,难道真的要改桑还稻吗?可是若是没有桑树的话,我们的蚕吃什么,而且那些都是山地,改成稻田也没得收成。这件事情,哎……”花三姐是花老太君最小的女儿,如今也有三十好几了,也招婿生子,如今也能在花家独当一面。

    花老太君见花三姐一脸的愁容,她到还是怡然自得样子,继续磕着自己的瓜子,“只不过是小阁老来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老娘我会怕他,莫要说他来了,就是他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他。那本就是我花家的地,官府说征收就征收,若是陛下当真下了圣旨,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我也愿意。其他的一切免谈。”

    花老太君大风大浪可都是见过的,丝毫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而且她也知道崔首辅看重她家那块地分明就不是为了改桑为稻,而是想占了那块地修墓地。

    而且花老太君也不能让崔家开了这个头,一旦开了这个头,江南很多桑树地都要被改成稻田。其实江南有的地方去山地,根本就不适合种水稻,该种了桑树之后,家家户户倒是可以养蚕,然后缫丝,之后绸缎可以出口海外,买的极好。

    如今大夏还没有出现海禁政策,与其他国家经济往来频繁,江南也富庶起来,而其中花家也因此而发家,带领了很多江南女子发家。因而江南女子地位在大夏可以说是最高的,在家里能说上话,有的家庭甚至要比男子的地位都要高。

    主要这些女子挣钱,而且不比男子挣得少,她们手巧,可以进缫丝厂缫丝,又可以进纺织厂纺线,这些都是男子不屑于去做的活计,女子做起来,只要手艺快,一年收益也是极为的客观。这女子一旦拿钱了,那自然也就有了话语权。

    花家对于旗下女工要求也是极高,还请了教习先生来教习她们识文断字。这一旦女子识文断字,能看的就多了,想法也就多了。很多大夏男子就看不惯,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不应该会读书,读书多了就容易变坏。

    事实上也是如此,比如在南京府就出现过一女子要休夫的事情,说的是其嫁到钱家之后,钱家大郎就知道赌钱,不拿家用不说,还对她拳打脚踢,她出去做工的时候,拿到了钱,全部都被钱家大郎给拿出去赌掉了,最终赌的倾家荡产不说,还要将她的女儿给卖了,最终此女子忍受不了,就要与之和离。

    钱家大郎一点都不傻,毕竟此女还能做活,能做工,一个月最多的时候能够入账一两银子呢,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怎么会和这课摇钱树和离呢,但凡此女提一次和离,钱家大郎就要痛打她一次,最终此女没办法,就求助花家。花大姐的夫君是南京府出来名的状师,在看了大夏律例之后,让其直接休夫。

    那女子十分信任花家,既然沈大状都说可以休夫,那她就真的休夫了,此举此人引起了钱家大郎的不满,就要动手去打此女,结果此女娘家兄弟也就来了。

    此女姓火,在娘家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因之前她出嫁了,这出嫁女儿家的事情,兄弟们也不好插手,可是火家的人听说她已经休夫,而且还是沈大状说可以的,就去钱家要人,两家人起了冲突,这件事情就闹大了。结果钱家的人就说自古从来都是男子休妻,从未听过女子休夫。说此女的休夫书是没用的。

    而当时的沈大状就直接引用了大夏律例的法条驳斥了他的这个观点,那就是大夏律例上面确实是没有说女子可以休夫,可是它也没有写女子不可以休夫啊,既是没写,女子休夫的话,那也就不违法大夏律例,既是不违法大夏律例,那就是行之有效的,当时的在场的人听到沈大状这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就连当时的南京府尹也觉得非常的有理,竟是判决休夫书有效。当然这和当时南京府尹本身是个妻管严有一定的关系。

    这个案子不仅仅轰动了南京府,还传到了上京,当时崔首辅看了之后,气的将卷宗扔到了地上,还将此事禀报给了元德帝,让元德帝治南京府尹罪。

    结果呢,元德帝在看这个折子的时候,明珠皇后也在现场,看了之后,明珠皇后直接来了一句:“这钱家大郎真的不是一个东西,自己赌钱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卖儿卖女偿还赌债,还不体恤夫人,我大夏怎能有这般好吃懒做的男子。若是换做是臣妾,莫说是要休了他,以臣妾的个性,陛下你也知晓。”

    当即把明珠皇后都给激怒了,元德帝看到明珠皇后这样的反应,一个钱家大郎他都不认识,而且他做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直接给打了回去,当然休夫这个事情,也就掀了过去,当然也没有成为风气。

    在大夏整个社会环境还是男尊女卑,女子以夫为天,休夫这事目前也就那么一例,虽说后来她休夫成功了,还是被很多人诟病,好在她是脱离火坑,一直在花家的作坊里面做工,如今一个月已经拿到二两银子。

    花家在江南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娘,那小阁老若是来了,我们是……”

    “假装不知道,他来就让他来,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作甚,崔家的屁股可一点都不干净。崔泽那个老匹夫,以为当上了首辅,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嘛?简直就是可笑。我们不用怕他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江南织造局那边,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货,不供。”

    “娘,这样可以吗?”

    花三姐如今刚刚接手家业,很多事情还有点束手束脚,不比花老太君敢闯敢做。

    “当然可以了,江南织造局给的价钱太低了,我们卖到海外出口,是他三倍的价钱。放着钱不挣,我傻吗?除非织造局提高价钱,否则就是不供。继续贡品方面,早年陛下与我有约定,我想上供就上供,不想上供他不勉强,圣旨还在咱家放着呢。江南织造局的那群人就是太贪了,这人贪也是要有个限度,超过这个限度那样影响就不好了。”

    一个月后。

    傅春江和月牙就已经赶到了南京,南京和上京果然是不一样,是另一种繁华。傅春江他们一行人这一路上那真的是日夜兼程,累的半死,终于在约定的时期赶到。

    “二爷,月牙姐姐这就是南京,我爹曾经带我来到这里。”

    兰兰见到南京也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如今是离家越来越近。

    “兰兰等我们安顿好了,就领你去找你爹娘,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今日我们寻一家客栈住下再说,太累了。”傅春江说完,就看着站在身边的月牙,月牙又瘦了,这一路上也是辛苦她了。

    “仲安,你也到了,这位就是你娘子吧。”

    马永贺是一个人上路的,那就方便做的,他骑马走的快,早几日就到了。说来也瞧,刚刚从客栈出来,就瞧见了傅春江,自然就迎了上来。

    “确实是我夫人,夫人与我一通前往。”

    “二爷,你们先聊,我和兰兰先去住店了。”

    月牙就领着兰兰两人去客栈办入住手续去了。马永贺见月牙和兰兰走了之后,就将傅春江拉到了一旁去:“仲安你来了,小阁老是昨日来的。这一次陛下让你我来,怕是为了监视他,根本就没有江南科举舞弊案。我已经打听很久了,江南科考早就过去了,我就说吗?当初我也是南京府看考出来,怎么就没有听说有科举舞弊案呢。因而我猜测,陛下让你我两人通往,怕是为了监视小阁老,莫要徇私舞弊。”

    傅春江想了想,若是没有科举舞弊案的话,圣旨上又为什么要那么些呢。元德帝的心思还真的是有点难猜。

    “这个……”

    “仲安,你想啊,你我资历尚浅,这一次下江南,怎么也轮不到你我两人。那为啥让你我两人跟着小阁老一起来呢?那是咱俩与小阁老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太子爷却因你被废,在大夏虽然不知晓太子爷的背后是崔家,你开罪过崔家。陛下定然不必认为你包庇小阁老,而我,还有与你关系亲近,所以你看……”

    傅春江听后,觉得甚是有理。历史上对于崔浩记载颇少,只知道他死的有点早,史书上写的崔浩是被毒蛇给要死的,具体什么时候死的,也没有写出来,当时傅春江觉得有关于崔浩记载的确实是有点问题。只是想着史书也不会就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上面着墨太多,一笔带过也是正常。

    “大顺,你说的十分的在理。那想必小阁老也会防着咱俩,咱俩乃是新人,来这里确实是需要小心行事。”

    随后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就合计了一下。

    “仲安,你觉得这一次小阁老,为何时而来,他一来就去了江南织造局!”

    “江南织造局?那可是肥水之地,怕是为了钱而来,大顺,你说小阁老嫉恶如仇,当年将冯其昌给打压下来了,会不会是因分赃不见,利益受到了侵害?”

    傅春江如此一提,马永贺眉头一皱:“这,这,这怕不能吧。”

    傅春江报之一笑:“大顺,今日我刚刚来,不如一起吃给饭吧,想必以陛下的性子,很快就有密旨来了!”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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