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跟陆衡两人出了门。
昨天很冷,今天的天气却很好。
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圣诞节的气氛依然很浓。
商店橱窗门口，摆放着各种漂亮的圣诞树。
路边,有穿着红色的圣诞老公公的衣服,戴着圣诞帽,在派发传单。
就连手里头捧着花束的人，都比平时多了不少。
江明澈有点纳闷：“今年圣诞流行送花了吗？”
这一路,他都连续看见好几个人手里头捧着花束了。
陆衡看了眼,大部分花束都比较素雅,并且几乎没有鲜艳的花束,“可能大部分都是去星河广场的。我早上刷到过，我们昨晚上出来的那条巷子路口,摆了不少纪念花束。”
应该是广场上不好摆花，所以大部分人把花摆到广场出来的那条巷子路口。
也是出事的人,接受抢救,但是抢救无效，被蒙上白布的地方。
他们现在就在星河广场的附近。
听见江明澈听见“星河广场”四个字,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对花没讲究，刚才也没仔细看。
这会儿L仔细一观察,发现大部分的花真的比较素雅，还有不少是菊花。
陆衡出声提议道:“我们也去买一束？”
江明澈深深地看了陆衡一眼。
陆衡这家伙,每次总是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就想到了他想要说的。
他点了点头：“嗯。”
…
附近就有一家花店。
在去买花之前,江明澈在群里给宋宇哲、杜聪聪还有彭鹏说了一声,他跟陆衡要去买花，去一趟星河广场那边，可能回去的时间会有点晚,问他们要不要叫外卖。
得知江明澈跟陆衡两人是去买纪念的花束，三人在群里问，能不能让江明澈也替他们买一束。
江明澈跟陆衡两人去了花店。
付款时，店家主动问，要不要附上卡片。
江明澈跟陆衡两人都婉拒了。
生命太重，文字太轻。
陆衡付过钱，江明澈从店家手里结果花束。
只要穿过马路，就是他们昨晚上跑出来的那条巷口。
如同陆衡猜测得那样，巷口有许多手里捧着花束，前来自发纪念跟哀悼的市民。
星河广场不算小但是它是在老市区，好几个出口都是通向步行街。而步行街，都是比较狭小的小巷。
以至于发生踩塔事件后，人群没有办法及时地疏散。
巷口处，摆放了不少的花束。
在瞥见巷口的瞬间，江明澈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感觉仿佛那个巷口化作了一个阒黑的巨大洞口，会把人给瞬间吞没。
那种被积压的、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占据他的胸口。
江明澈的脸色很苍白，呼吸也有点
困难。
昨晚上，江明澈就有点应激。
陆衡看出江明澈的不舒服，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花束，轻声道：“我过去吧。”
手中的花束被触碰的瞬间，江明澈倏地收拢了怀里的花束。
他抿起唇，“我跟你一起去。”
语气坚定。
陆衡垂眸看他：“你确定吗？”
江明澈深呼吸一口气：“我确定。”
陆衡：“好。”
…
两个人一起，穿过対街的马路。
江明澈弯腰，亲手把花放在其他花束的边上。
昨天风大很大，温度很低。
今天天气却很好。
阳光照在巷口鲜艳的花束上，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可惜长眠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希望天堂也有和煦的暖阳。
陆衡站在江明澈的边上，陪着他。
离开时，江明澈主动去握陆衡的手。
他们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够一起面对的？
陆衡一怔。
反手握住了江明澈的手。
不同于昨晚上，两人过斑马路时，有夜色的遮掩。
现在是白天。
两个大男生在街上牵手，还是两个大帅哥，回头率非常高。
几乎是只要经过他们两个人的人，都会转过头，看一眼。
江明澈跟陆衡都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
两人十指相扣，穿过対街。
…
江明澈跟陆衡两人出门的时间就晚，路上又耽误了点时间。
到了早餐店，都快十一点了。
早餐店竟然还开着。
可能是因为冬天，大家都起得比较晚，早餐店也就延迟了营业时间。
大部分早餐都已经卖空，不过还有面食跟小吃。
出乎意料的还是，这个点，在店里用餐的人还挺多。
也江明澈跟陆衡两人昨晚上吃过东西到现在，早就饿了。
两人各自点了大碗的排骨面。
江明澈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抽过桌上的纸巾擦桌子，“还真被我爸给说中了，这个点，我们可真是直接赶上吃午饭了。”
余光瞥见陆衡还站着，抬起脸，睨了他一眼：“干嘛呢？站桩？”
陆衡：“想去买点喝的。附近就有家奶茶店，有没有什么想要喝的奶茶？“
别说，他还真有点渴了。
江明澈把手里的纸巾扔垃圾桶里，“你看看，有没有草莓相关口味的。要是没有，你就替我选一杯就行。”
陆衡：“嗯。”
…
两碗面被端上桌。
陆衡还没回来。
江明澈给陆衡发了语音通话过去。
手机铃声在早餐店门口响起。
这么巧的吗？
江明澈抬起头，透明的软帘被掀开，陆衡手里拎着奶茶走了进来。
陆衡穿了件韩版的短款羽绒外套，腰是腰，腿是腿。
身量修长，又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江明澈心跳蓦地有点快。
他之前暗恋陆衡时都没这样！
现在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他反而比已经更加容易心跳加速。
简直不科学！
取消了语音通话邀请，江明澈朝陆衡喊话：“再不回来，你碗里的排骨可就也归我了。”
陆衡走过去，把手上的奶茶放桌上：“这么残忍？”
江明澈冷嗤，“那必须。”
问他：“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排了一会儿L队。”
陆衡把奶茶从袋子里取出，插上吸管递给江明澈。
江明澈耳尖有点红：“谢了啊！”
自从跟陆衡交往之后，除了一些抱抱亲亲，他跟陆衡交往模式没有太多变化。
顺利地从朋友过度到了恋人。
不过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比如，他发现陆衡会比之前要照顾他许多。
会替他跑腿去买奶茶，还会周到地替他把奶茶的吸管插上……
和他以前设想的恋爱，完全不一样。
但是，合拍程度，大大超乎他的想象。
江明澈拿过筷子，强行在脑海里喊停。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这面可就没法吃了！
他的心跳已经跳得够快的了！
陆衡：“不客气。”
江明澈知道陆衡故意回应地他刚才的那句道谢。
他把手中的筷子给他递过去，没好气地道：“赶紧吃面，要不然面真的要糊了。”
陆衡笑着把筷子接过去：“嗯。”
…
两个人低头吃面。
江明澈最先吃完面，他吸着奶茶，拿起桌上的一个红色的精致纸盒，轻晃了下。
“这是什么？”
这个纸盒他之前就看见了，不过当时只顾着吃面，没来得及问。
里头的东西好像有在滚动，是个球状的东西？
陆衡也快吃完了，他咬着排骨上的肉：“打开看看。”
江明澈很是有些意外：“送我的？不会是什么……圣诞礼物吧？”
倒不是对陆衡送他圣诞礼物有什么意见，就是挺吃惊。
因为没听陆衡提起过。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
这家伙，到底买什么了？
江明澈松开手里握着的奶茶，两只手打开——
盒子里头，躺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江明澈：“……”
他大一圣诞平安夜收到过好多个苹果，全分寝室其他人吃了。
主要是这蛇果软趴趴的，他不喜欢。
江明澈十分不理解：“你买这个
干吗？”
平安夜都已经过了。
何况他家还是卖水果的！
就，很难评！
陆衡放下手中的筷子，“希望我们两个以后都能平平安安。”
江明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陆衡送这个苹果的用意。
他的心瞬间被击中。
陆衡这个人……
就算是他没有在去年放假前喜欢上这家伙，估计迟早也都要沦陷。这家伙，真的完全没有办法让他不喜欢。
江明澈垂眸眨去眼底泛起的雾气，再抬头时，眼底充满了戏谑：“你只买了一个苹果，却许了两个愿，行不行啊？”
陆衡：“礼物在心意，不在多。”
江明澈一阵无语，“真是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
陆衡唇角轻扬：“澈哥，圣诞快乐。”
江明澈一看见陆衡唇边的笑容，心跳就快得不行，为了掩饰自己失序的心跳，故意道：“我比你小。”
陆衡张了张嘴：“宝……”
江明澈眼疾手快，把陆衡嘴给捂住了。
他耳尖彤红，压低了音量，警告道：“别瞎喊！！！”早餐店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很容易邻桌的大爷、大妈们给听见的好吧？
又想到两个人现在毕竟是恋人关系，不让人这么喊，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小声地补了一句，“回去再说……”
陆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明澈。
江明澈低头吸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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