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荒谬但切合实际的猜想
陈震跪倒在地，如同虔诚的信徒，向黑暗深处顶礼膜拜。
他在那里等待着神明的旨意，昏暗的灯光汇聚于他的头顶，仿佛是站在高处的神明在凝视他的信徒。
“依然，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祭品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迎接神明的降临吧。”
孙依然的声音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声音变得愈发尖锐，仿佛只有那样尖锐的声音，才能上达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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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遇到那件诡异事件之后，章馨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她总是觉得一直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呓语，而自己却又听不清呓语的内容。
那如同梦呓般的呓语，让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恍惚。
就比如她总是梦到那个跳楼的场景，黑漆漆的人影坐在窗前，低头呓语。
章馨缓缓靠近，呓语的声音也逐渐变大，不过依旧是含混不清，听不清内容。
这已经不是章馨第一次梦到这副场景了，她开始有些害怕了，于是她告诉了程宁，告诉了钱飞，也同样告诉了岳然。
章馨对程宁是有好感的，所以她告诉了他，这无可厚非，而钱飞又是程宁的发小，于是在程宁没有回复她的时候，她选择了钱飞，她希望通过钱飞的口，让程宁知道自己内心的害怕与惊恐，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将这种事情告诉了岳然，这就有些说不清了。
她和岳然的关系仅仅处于认识的阶段，知道对方是钱飞的室友，也仅此而已。
那天在“开封菜”遇到岳然之后，耳边的呓语忽然变得清晰，那声音仿佛在和她说，告诉他，告诉他。
呓语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遵从。
于是，章馨便将那件事情告诉了岳然。
只不过，在自己离开之后，她却在想，以及为什么要把那件事情告诉给岳然。
这段时间，她总是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莫名的力量指引着，遇到他，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章馨恍惚的神情稍稍有些清明。
“他是钱飞的室友，嗯，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会和他说那些。”
章馨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理由，否则这件事情将会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伴随她的死亡。
“死亡······”
章馨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没有来由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词好像并不难被接受。
八月的夜晚并不应该是寒冷的，但是那一瞬间，章馨却感觉到了凉意，那是从心底里泛起的凉意，也是在那一刻，章馨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图书馆里。
昏暗的图书馆空空荡荡，悬挂在高处的时钟，显示着此时的时间，八点五十八。
章馨一人茫然地站在那里，就像是迷路的旅人。
缓过神的章馨，眼神从迷茫，恍惚，慢慢变得惊恐。
她转动身体，看向周围，她想要寻找出口，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对这种情况她别无选择。
“这里是图书馆······”
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我怎么出现在这里了？我记得我是在寝室，然后准备……”
记忆戛然而止，之后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空白。
身体停止转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是她认为的出口。
确认了出口的方向，章馨一刻不停地朝着那里奔跑。
紧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着。
“怎么会这样，这里的门消失了？”
章馨站在漆黑的墙面前，显得有些慌乱，她真的慌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可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短发凌乱，白色的短袖也沾满了污渍。
“打电话，打电话，”章馨慌忙地拿出了手机，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程宁，程宁……嗯岳然？”
章馨瞪大了眼睛，她发现自己的短讯记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而收件人，赫然写着“岳然”。
与此同时，学校的钟声响了九下，悬挂在图书馆的时钟上的时针，也指到了数字“9”。
“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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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岳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脑子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赵老师那副诡异模样。
“好想打电话给治安署……”岳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学着打电话的样子，自言自语，“治安署吗？我发现我们老师是个怪物！”
“你要是真这么打电话给治安署，我要再想见到你，估计就得去北郊的精神病院了。”
寝室里仅有的另一个人，钱飞，听到了岳然的嘟囔之后，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你就是神经兮兮的，咱们是正经的唯物主义拥护者，怎么能信那些牛鬼蛇神呢，放心吧，医生都说了，你就是创伤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了。”
钱飞安慰了几句，不过随即话锋一转。
“哎，不知道老四现在在哪里快活呢。”
钱飞的语气里，明显掺杂着嫉妒的情绪，那诉苦的样子仿佛是在抱怨：
“为什么陈震都有妹子，而我却没有！”
与此同时，岳然的手机忽的震动两下。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一条未读的短讯，还有一条未读的微信。
微信是李雅柔发过来的，岳然直接选择了忽略，至于短讯，则是章馨发送过来的。
岳然皱紧了眉头。
“她怎么会给我发短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章馨短讯的第一时间，岳然想到了章馨在“开封菜”对他讲的那些事情，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这个世界已然残破，归附神明，迎接神明的降临”。
仿若洪钟，回荡不止。
点开讯息，一行令岳然头皮发麻的文字出现在了眼前。
“神明将降临于此地。”
紧接着，下面是一张图书馆的照片。
“图书馆？神明要降临于图书馆？”
身体颤抖，岳然下意识地将手机扣在了床铺上。
“怎么了？”
钱飞见到岳然的异状，有些不明所以，这才开口询问。
岳然并没有回答钱飞的话，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章馨发过来的讯息。
“有人用章馨的手机恶作剧？可是为什么会发那句话？又或者这条讯息是章馨本人发送的，而她是在暗示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