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江湖上，‘青湖庄’中有吴一柏这样的先天天骄，固然是造化成就，难以复制，可朝廷体量更大，武道学府中未必没有类似人物。”
阎闯虽然不必担心在‘苍山论剑’碰到吴一柏，但从‘吴一柏’可观一二，大致就能猜到：“江湖有奇人，朝廷网罗天下英才，必定也不缺。”
或许最顶尖，如吴一柏这样的，不可复制，再无二例。
但次一等的呢？
“三十岁以下——”
“九品？”
“八品？”
“七品？”
即使是七品破限，那也是劲敌。
这是高品破限，胜过阎闯许多。
先天之下，还不单单只是破限，还有‘后天武人’——
“‘十二正经’对应‘后天十二重’！”
“‘破限先天’与‘内功先天’，大差不差。”
“但在‘先天’之下，‘破限九品’却只跟‘后天第九重’相当。气血破限，筋骨皮肉，九品为尊。而后天修行，却有十二重。”
九品破限？
论实力在先天之下，单纯强过这一层次的，还有后天境最后三重天。
此外——
“筋骨皮肉，单一九品，又远不如同修两脉、三脉乃至四脉九品！”
“筋骨皮肉，四重九品再往上，若再兼修内功，堪至后天第十二重，那才是先天之下真正巅峰！”
也就是说，单纯的‘破限九品’跟‘先天’之间，无论是修行进度修行层次，还是实战、实力，都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九品’不是终点，更像是起点。
而阎闯——
“别说九品，我连七品都够呛！”
先天太过遥远，阎闯仍须努力！
……
武道无止境。
《天榜》一出，发人深思，引人震撼令人向往，但同时，再想想先天之路，内心又不禁生出绝望。
特别是倪孟桐、司马峰等一众八品、九品，一步步逼近先天的强者，越是接近，越觉遥远，遥不可及。
反倒是此次参与‘剑州大比’的那些个初晋破限，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未经受过破限阶段修行艰难的毒打，他们此时还不觉得先天多难，一个个看过《天榜》，反倒斗志昂扬。
这其中就包括阎闯。
《教学相长》！
《衍法》！
借助‘剑州大比’的大舞台，阎闯时刻把握机会，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见缝插针，不断教学——
拳脚兵器！
内功奇门！
就没有阎闯不指手画脚的！
正赛第二轮火热进行中，这一轮48支战队，大浪淘沙之后实力普遍都强，差距普遍缩小，以往一两刻钟乃至更短时间就能分出胜负的情况越来越少见。
比武时间拉长。
各人展露更多。
阎闯可解说、可讲解的也就越多，《教学相长》的效果也就越好。
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具体到《衍法》方面，原先第一轮时，阎闯如果不登场，一天下来，嘴巴讲干，第八等‘辛等’武学最多研发一门出来，第七等‘庚等’武学的进度更是只有2点甚至1点灵感的增长。
可现在。
第二轮。
进度明显增长——
‘辛等武学’，一天两门！
‘庚等武学’，一天2~4点灵感！
几乎翻一倍！
第二轮的质量可想而知。
这还是按照天数来算。
要是按着场数计算——
这一轮，阎闯排在第十二组，前面十一组足足打了两天时间，这十一场的质量几乎抵得上整个第一轮正赛的四天，抵得上那四十多场。
“高质量！”
“越高越好！”
阎闯偷着乐。
仅仅两天时间，他从‘嵩山基剑’（辛一星），到‘九曲剑法’（辛二星），再到‘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辛二星），再到‘子午十二剑’（辛三星），始终贯穿嵩山剑法的‘气势雄伟’、‘气象森严’，一路路剑法不似剑法，反倒更像是长戟大枪，一经施展，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黄沙千里，浩浩荡荡。
《笑傲江湖》中的嵩山派曾遭受重创，剑法传承几乎断绝，难寻高明剑法，左冷禅有不少绝技，‘寒冰真气’、‘寒冰神掌’、‘大嵩阳神掌’、‘大阴阳手’，这些都是内力或掌法，唯有一个‘快慢十七路’是剑法。
不仅仅是左冷禅，他的师弟们也都很少有使剑者，所谓‘嵩山十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阴阳手’乐厚、‘铁皮’汤英鄂、‘九曲剑’钟镇等等，从他们的外号来看，仅有钟镇是使剑的好手。
嵩山派名为‘剑派’，实则少剑。
但阎闯研发‘嵩山剑法’，是从其立意出发，再结合自身所学、理解，最终创出。
他修持‘形意拳’在身，枪术堪称一绝，从‘形意拳’与‘形意枪’出发，再来研发‘嵩山剑法’，也算相得益彰，始终紧守‘气势雄伟’、‘气象森严’的特色，区别于‘华山剑法’的‘奇’与‘险’，为阎闯自身剑法又添一门风格！
第二轮。
头两天正赛，以‘嵩山基剑’为首的四门嵩山剑法，轻松完成。
接下来。
正赛第三天。
华山剑法！
嵩山剑法！
二派之后，阎闯再研‘恒山剑法’！
……
……
第二轮正赛第三天。
阎闯又登场。
说来也巧，他这一次的对手正是上一轮复活赛时第一场对手广陵学府孟南战队在第一轮正赛时遇到的对手滢泽学府十号战队。
为首一人，其名王格，乃是这支战队中的唯一破限。
阎闯vs王格！
在场观众，上到司马峰、倪孟桐，下到郝蒙、段红、程文龙、程阿碧这样的武道学府普通弟子，乃至只看热闹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一个个，全都认定——
“这一场！”
“阎闯必胜！”
他们觉得毫无悬念。
阎闯原本也觉得区区一个王格，不算什么。
但这一场开打，真正交手，十多个回合过后，阎闯心底一肃，察觉到——
“这人！”
“没那么简单！”
……
锵锵锵！
擂台上，连番激战！
这一场，双方选择的是‘车轮战’、‘不禁兵器’。
钟慧、金玉堂、苏叶、俞锦鹏，四人轮番登场，其中，仅钟慧一人，就杀穿王格四名队友，一路打到王格出场。
随后，王格又复制钟慧的战绩，一路又杀穿钟慧四人，包括半步练骨的苏叶，包括顿悟‘太极拳’的俞锦鹏，全都不是王格对手。
论表现！
论实力！
王格明显要强于阎闯战队在第一轮正赛所遇到的王正一战队中的其他四名破限，连穿四人，王格始终轻松，来来去去一路‘石头拳’，朴实无华，以不变应万变，打的苏叶、俞锦鹏统统败北。
根基扎实！
根底深厚！
王格初显不凡。
但是，苏叶、俞锦鹏即使招数再如何精妙，即使武艺再如何纯熟，到底还是尚未破限，王格气血破限，打败他们，不算本事，能够跟阎闯斗成什么样，这才见真功夫。
锵锵锵！
阎闯使剑，王格使刀。
阎闯剑出华山，剑走嵩山，在‘华山基剑’、‘嵩山基剑’的基础上，将剑法之‘奇险’与‘堂皇’施展的淋漓尽致，同时又在做出更多尝试，往‘圆转绵密’的风格去尝试，这便是‘恒山剑法’的精髓之所在。
恒山门下均以女尼为主，出家人慈悲为本，女流之辈更不宜妄动刀剑，学武只是为了防身。剑法‘圆转绵密’，深谙‘绵里藏针’之要义，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猛力紧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
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
因此，‘恒山剑法’的要诀，本源便出于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
阎闯使剑，便着重琢磨此道。
而王格使刀‘曦阳掌’衍化‘曦阳刀’，同样的大开大合、起伏磅礴。
啪啪啪！
哗啦啦！
曦阳掌，曦阳刀，造诣深浅很好判别——
“曦阳掌一百零八响三十六响手相脚响刀响！”
“大家注意听——”
“王格使刀，刀为‘九环刀’，九环响动，响声清脆嘈杂，遮掩了其手脚的响动，一响二响三响，崩脆震耳，连绵不绝，大家仔细听，可以细数数，王格到底能连响多少次。”
“三十六响是为小成！”
“七十二响是为大成！”
“至一百零八响，脆劲明劲修至巅峰，‘曦阳掌’的造诣便堪称一句‘登峰造极’！”
“不过，与曦阳掌对上，不能光顾着数数、听响，若那样，就正中对方下怀。”
“响声既是造诣，也是干扰，很容易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你们数。”
“我不管。”
“我只拆解王格刀法，‘曦阳刀’有三大特点——”
“一是‘促’，靠近进攻，越近越狠！”
“二是‘刁’，即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指上带打下，使之无招架！”
“三是‘快’，遇机即打，寻机速战！”
“三节明、四梢齐、五行闭！”
“看王格——”
“刁刀抹面、贯打行刀、扒刀点心、夜叉探海、猿猴献果、猿猴照镜、海底捞月……”
“招招不离三字诀，王格深谙三字要诀，特别是‘快’之一字，‘对方出手我出手，见缝插针走前头’，手快制手慢，神出鬼没，四处击敌，王格步快手快刀更快，时时刻刻都想快我一步。”
“奈何！”
“我比他更快！”
“如此一来，他这‘曦阳刀’的功夫就被我废去三成。大家看，若我慢些——”
……
阎闯解析‘曦阳掌’，解析‘曦阳刀’，解析王格，截止目前，王格的实力都还在可控范围内，哪怕他的‘曦阳掌’明劲击响连绵不断，已经超过七十二声，已经超过大成之境，但毕竟是‘曦阳掌’、‘曦阳刀’，即使再强，阎闯也能应付，甚至还能故意放水好让王格发挥出更多展现出更多，也让阎闯解说更多讲解更多，得来的反馈更多。
如此，你好我好，原本和谐。
可是，王格却给阎闯来了一手——
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