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看着宫子羽的眼神都是冷的,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情,他就怒火难消,心中委屈不甘。
宫子羽他有什么资格做执刃!
就在宫子羽要发火时,宫远徵看了一眼秦漫漫,强忍下心中怨念,不再理会宫子羽:“秦姑娘,走吧。”
再吵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左右等哥哥回来便是。
秦漫漫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迈着小步子便跟上了宫远徵,能够离开女客院落,远离这俩刺客,她是绝对乐意的,果然还是弟弟懂我心。
只是......
宫远徵红了眼眶,俊朗的面容上也带着浓浓的委屈,发间的小铃铛随着他行走的步伐轻响,浑身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漫漫,你说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哥哥,当年尚角哥哥和宫唤羽一起参加的三域试炼,分明是哥哥率先通过,可执刃却把宫唤羽立为了少主。”
“别说什么哥哥适合在外负责家族营生,都不过是借口,他不过是偏心罢了。”
“而今也是这样,执刃一出事,最适合继承执刃之位的该是哥哥,却让宫子羽这个废物来当。他懂什么?每日只知道留恋花丛,吃喝玩乐,你看看,哥哥不在他将宫门管成什么模样了。”
说到此处,泪珠就这样滑落,秦漫漫心疼极了:“远徵弟弟你别难过,宫二先生这般厉害,就算不做执刃也一定会是最优秀的人!”
宫二的优秀有目共睹,可宫门的人就好似眼瞎了一般,只知道疼爱宫子羽,无论宫子羽是不是纨绔子弟,是不是废物,在他们眼中,宫子羽只要善良,就是最好的。
可善良能做什么?更何况宫子羽的善良是针对人的,站在他阵营的人,他都给予善良和宽容。
云为衫这个刺客是这样,雾姬夫人也是这样。
宫远徵只觉得心中无比悲凉,如果未来是这样,那他们还有什么光明可言。
回到徵宫,秦漫漫踮起脚尖,抱住了面前的人,用自己瘦小的身躯去温暖他:“一切都会好的,我会帮你,不会让你们走上那样灰暗的道路。”
她怎么舍得呢。
感受着怀中绵软的身躯,宫远徵将手环在了她的腰间,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吸取着她给予的温暖。
“会好的。”宫远徵轻声回答。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秦漫漫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便跟着宫远徵在徵宫转悠,徵宫很大,但真的空空荡荡没有人气。
秦漫漫叹了口气:“我以后不会要跟着你住在角宫吧?”
想到宫远徵对宫尚角的依赖,她觉得还真有可能。而且宫尚角应该也不会拒绝,毕竟弟弟就住在角宫,再来个弟妹也没什么,宫尚角又不是养不起。
宫远徵听完这话歪了歪脑袋:“不能住吗?”
秦漫漫嘴角一抽,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顿时就脸色怪异。
习武之人本就耳力极好,哥哥弟弟住的那么近,总是能听到些的,这简直是别样社死!
秦漫漫还没有习惯宫远徵能听见自己心声一事,脑海中总是止不住脑补一些不健康的东西,这也导致宫远徵听了个完全。
宫远徵:“!!!”羞耻,就很羞耻!
莫说秦漫漫脸红,就说宫远徵都脸红了,这对小情侣尴尬的坐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了。
宫远徵低头沉思良久,好像说的确实没错,这......
“那我回头就命人把徵宫修缮一下,这样一来,徵宫和角宫都能住了。”宫远徵觉得这样很好,两边都可以住,都是家。
秦漫漫点了点头:“对对对,远徵弟弟,这样很好!”
宫远徵扭头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总叫我远徵弟弟,分明我们年纪相差不大。”
她这样一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秦漫漫唇角弯弯,双手撑着下巴,双眼微眯的看着他:“这也是一个爱称,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叫你阿远?”
宫门四宫的继承人,除了以宫为姓,还以商角徵羽做名字最后一个字,当真是奇怪。
宫远徵双眼都亮了:“好。”
徵宫这间小屋内,忽然传出一男一女幼稚般的对话。
“阿远。”
“嗯。”
“阿远阿远!”
“嗯嗯!”
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下来,宫远徵正准备吩咐人准备晚膳,却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将秦漫漫拉到身后,宫远徵轻声道:“嘘,有人闯入徵宫了。”
秦漫漫闭嘴不语,眼珠子却转来转去:
如今已经和宫远徵护明心意的秦漫漫嘟起嘴,心里酸唧唧的:
秦漫漫搓了搓手,她就是见不得弟弟受一点委屈,也不想给上官浅以后欺负弟弟的机会,既然这样,就要想尽办法让她任务失败了。
秦漫漫内心的小人双手叉腰,可神气了!
而听着她心声的宫远徵脸上都是笑意,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一定要抱着自家漫漫转上两圈。
他微微还是凑近了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漫漫也最聪明了。”
耳朵湿热,好听的嗓音落入心间,秦漫漫缩了缩脖子,捂着脸都不敢看他了:
小俩口贴了贴脑袋,一起悄咪咪的躲在角落,看那闯入徵宫的人。
上官浅一身白衣,手提着篮子和灯笼慢慢走来,她的脚步声故意放轻了,可在寂静的徵宫里,却依旧很明显。
宫远徵揉了揉秦漫漫的脑袋,随后起身,提着刀从后靠近上官浅。
宫远徵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家漫漫为什么喜欢看戏时吃点心,但他非常乐意满足她,下次给她备着。
上官浅正一边行走一边观察,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杀气,当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当看到来人以及喉咙前的利刃时,眼中满是惊慌,手中的东西全数落地。
“别动。”宫远徵刀尖指着面前的女人,声音低沉冷漠,与面对秦漫漫时,全然两样。
宫远徵差点崩不住面上的表情,自家漫漫怎么这么可爱?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麻烦要处理。
看着面前女人的眼神更不耐了:“你是何人?”
上官浅张了张嘴,有些害怕道:“上官浅。”
宫远徵:“你是选亲的新娘?”
上官浅:“是的。”
宫远徵从秦漫漫那知道上官浅的目的是哥哥,眼中的冷意更甚,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此刻已经动手将这刺客拿下了。
“这里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更不该打哥哥的主意。
秦漫漫双眼四处搜寻,想着电视里宫尚角躲藏的地方,便将视线缓缓挪到了那里,果然,一片衣角露了出来。
宫远徵内心喜悦极了,可面上没有表露半分。
而秦漫漫的视线不加掩饰,宫尚角自然也看见了。他的视线从上官浅和宫远徵的身上,转移到了对面的角落里,果然,正好对上秦漫漫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秦漫漫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宫尚角:“......”弟弟和秦姑娘已经混的这么熟了吗?
宫尚角此次出去不仅仅是因为浑元郑家,更是为了调查上官浅和云为衫的真实身份。
秘密前去,他果然查到了些东西,只是没想到前脚去,后脚就收到了执刃和少主身死的传信,当即便赶了回来。
不过,既然远徵敢把人带来徵宫,看来是确定秦姑娘的身份无误,甚至......
然而宫尚角绝对想不到,他才出去了一天一夜,弟弟不是已经和人家混熟了,而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弟弟把自己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