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跟郭羽梦玩了一下午，这孩子胆大心细，聪明有礼貌，小嘴能说会道的，可讨人喜欢了。

    “太爷爷，我该下哪里啊？”

    小姑娘思考了好一会，也没想好把手里的棋子落在什么位置。

    老爷子很耐心的教她，一步一步指引：“果果，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啊？”

    郭羽梦一只手拄着腮帮子，一只手拿了棋子：“我想做律师……”又拖着尾音：“法医也可以的。”

    老爷子一怔，小丫头有志向，当即就竖起大拇指：“聪明丫头！”

    说了一句后，两个人又认真研究起来。

    ……

    陆长青这边，在宋玄家的园子里挖了一整筐新鲜天麻，累的他瘫在沙发上，这舅舅真会折腾人。

    他伸脚轻轻踢了一下旁边的季风凡：“你托我帮忙的事呢，我已经让人尽量去查了，毕竟都十几年了，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证，你给的信息量太少了，不好查。”

    “没事，都找了十二年了，也不在意往后的日子。”季风凡说着，手里紧紧摩挲着玉佩，这是从十二年前的现场捡回来的，他应该还活着吧。

    陆长青叹息，刚准备说话，陶薇薇就从楼上下来，他又转了话，问：“这是要回去了？不打算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等着处理。”

    季风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坐着了身子：“你们俩认识？”

    陆长青解释道：“我二哥的女朋友。”

    季风凡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啊。”抬眸望着陶薇薇：“那合作的事情，你感兴趣吗？”

    “都可以，你决定好了告诉我就行。”陶薇薇边回答，边往玄关柜走。

    “行，我回头把曲谱发给你。”

    “好……拜拜了，两位！”

    说完，陶薇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长青又开始八卦起两人之间的事情，在季风凡的告知下，他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兜兜转转，大家最后都是一个圈子的。

    ~~~

    晚上，在佣人的帮助下，郭羽梦洗好澡，换上睡衣躺在软和的大床上，阿姨的被子香喷喷的，跟妈妈身上的味道一样，是温暖的味道。

    顾北念也洗漱好出来，找了本故事书给果果念着。

    “阿姨，其实我能感觉到爸爸在骗我。”小姑娘低落的说着。

    对此，顾北念不明不白：“果果说的是什么意思？阿姨不是很懂。”

    郭羽梦闭上眼睛，以防忍不住红了眼睛，慢悠悠的开口：“我好几次看见爸爸抱着妈妈的照片，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哭，我知道他在骗我，担心我受伤难过，但我也害怕他伤心，所以一直不敢问……”

    她不敢问，妈妈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眼泪这种东西，她早就流习惯了。

    顾北念蹙着眉头，听果果的意思，她妈妈难道是牺牲了？

    “阿姨，爸爸骗我是善意的谎言，但是……我好想妈妈啊。”小姑娘靠在她怀中，声音就那么低咽着。

    “果果，无论你妈妈在哪里，爸爸有没有骗你，他们都是爱你的，还有阿姨，叔叔，很多人都喜欢你，你也能感觉到的，是吗？”顾北念柔声安慰道。

    郭羽梦蜷缩在顾北念怀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妈妈经常做的那样。她不禁想起了妈妈还在的时候，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懂事的点点头：“嗯。”

    虽然闭着双眼，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她好想妈妈，想妈妈的笑容，想妈妈为自己做的饭菜，想妈妈温暖的怀抱，可是这一切随着妈妈的离开，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顾北念看着果果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难过，这孩子才多大，已经承受了这么多，这样沉重的爱，可能真的会压垮她吧！

    如果真的是牺牲了，或者说是别的意外，趁着孩子小，记忆浅薄，把事情说开了，总比让孩子在无尽的猜测中挣扎要好啊。

    孩子越长大越难接受，就像当年，她得知父母双双牺牲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