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开场热舞持续了大概有二十分钟。
然后所有油彩女退场，工作人员打扫擂台。
今晚的赛事才算正式拉开帷幕。
一个身穿工作服的赛事主持人上台简单说了两句，然后是裁判，紧跟着第一场比赛的两名选手上台。
这两人身材迥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脸上都戴着面具。
一个是咧嘴大笑的猴子面具，另外一个则像是某种猫科动物。
“比赛时是可以戴面具的吗？”
路远问林志勤。
“不是可以，是必须......”
林志勤摇头道：“大赛规定，上台前必须佩戴面具，而且必须是比赛方提供的面具。”
“规矩真多。”
路远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参赛的观战的人都这么少。
戴着面具打多多少少会影响一点实力的发挥，有些人不愿意来比赛也情有可原。
这时候台上两人开打。
拳来脚往。
短暂的试探后，就直接进入白热化的状态，打得格外激烈。
路远盯着战斗看了一会儿。
虽然四面的大屏幕上都有转播，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也不好准确判断比赛双方的准确实力。
林志勤应该是能看出来的，他的眼力比自己强太多。
“这两人实力不如你，也就业余四五段的样子。
半决赛之前，也很难碰上什么高手。
就算真碰上了，直接认输就行，反正还有复活赛......”
路远听出林志勤这话是在宽慰自己。
想了想，开口道：“我看过网上的赛事介绍，预赛好像就有钱拿是吧。”
“对。”
林志勤道：“有效战斗，获胜者五千奖金，战败者也有两千。”
“什么是有效战斗？”
路远捕捉到林志勤话语里的这几个字，忍不住询问。
林志勤摇头，然后回道：“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据说是摩萨教有一种独有的判定方法。
和他们的教秘有关。
在这一点上，很多重量级的赛事也不如他们。
假赛这种事情太普遍了，什么比赛都无法杜绝。
但只有摩萨教举办的做到了。”
独特的判定方法......
有效战斗......
路远咀嚼着这两个词，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摩萨教处处透着神秘。
这时候，擂台上的第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获胜的是戴猴子面具的那个。
整场战斗还算是比较和谐友好的。
一个自知实力不敌就直接认输，一个也及时收手。
裁判上来宣布了一下比赛结果，紧接着便是下一场比赛开始。
路远看到那个刚刚赢得第一场比赛的选手，下了擂台后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斯斯文文的脸庞来。
一边迅步朝外走去，一边接打着电话。
像是急急忙忙要赶回去做饭的样子。
“如果我答应参加的话。”
路远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林志勤。
“每场比赛的奖金教练打算拿多少呢？”
“你自己的奖金，自然全部都归你。”
“嗯？”
路远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开始皱起来。
林志勤费心思拉他参加比赛，却不拿奖金。
这种没有好处却这么“殷勤”的举动，说没有问题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林志勤或许是看出他的顾虑，笑了下解释道：“我在大赛方那边已经拿过一笔钱了。
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跟他们签了一份合同。
需要带人来打满多少场比赛。
违约金很高，我也是没办法.......”
真的是这样吗？
路远心中不肯全信。
但找不到强有力的质疑方向。
到目前为止，除了这赛事本身让他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之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确实如林志勤所说的。
是非常正规的赛事。
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其实对你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
你的基础练的不错，接下来要练的就是打法。
摩萨教举办的这个沸腾之夜格斗大赛参赛的选手实力都不算强，又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腌臜污脏的事情。
正适合你这样的武道初学者参加，丰富实战经验.......”
林志勤郑重其事说的，也确实是路远让心动的真正原因。
有钱拿，还能练习实战，刷经验，冲等级.......
就算大赛的有些地方看起来怪怪的，林志勤也一直给他好像还隐瞒着什么的感觉。
但是。
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秘密呢？
他自己也有秘密——职业面板。
参赛的选手不止他一个，杨建东跟林志勤打了一个月，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单单这点感觉上的不舒服，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拒绝这样一个机会。
大不了自己也只打一个月好了。
不过路远没急着表态，只是接着看擂台上的比赛。
林志勤也并不着急。
反而放下这个话题，转而借着大屏幕上的细节转播，一场一场给路远讲解起来。
林志勤属于专业级武者，武馆教练的素养在这时候得到体现。
赛场上比斗双方所使用的打法，技巧。
很多路远乍一眼没看出来。
但林志勤三言两语的一点拨，瞬间恍然大悟，发现——“原来如此”！
几场比赛下来，路远觉得自己对实战的了解多了许多，眼前仿佛有扇大门被打开了。
回想自己之前的几场实战，不管是现实里还是意识空间里的，顿觉是胡打一气，毫无思路和章法的“街头混混式打法”。
脑子里许多的灵感和想法冒出来，一时之间手痒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进入意识空间去雨巷中找中年男子验证一番。
在看到第七场比赛的时候。
路远点开职业面板瞧了一眼，意外发现的职业经验竟然涨了三十多点。
“好家伙，堪比我入段的武者打一架的收获了！
这就是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胜打十场架？”
路远心中暗暗惊喜，连带着看原本怎么瞧怎么膈应的林志勤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啊呜——”
忽然，远处擂台传来的一阵叫喊声引得路远抬头看去。
这是第七场比赛。
这一场貌似已经结束了。
作为获胜方的，一个脸上戴着猩猩面具的男人却在战斗完毕后没有立刻下台。
而是突然怪叫一声，半跪在地上。
仰面朝天，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
然后两只手疯狂地在自己敞开的胸膛上来回撕挠，很快将整个胸口挠得血淋淋一片。
在这个过程中，他整个人还犹如癫痫发作一般，身躯一边颤抖，口中一边重复念叨着几个古怪的音节。
“%&*#.....”
路远看到同样站在擂台上的裁判对此毫无反应，反而静静地看着男人做这一切。
“他在做什么？”
路远感到震惊和不解，下意识侧头看向身边的林志勤。
林志勤表现得却颇为平静。
“摩萨的忠实教徒。
他呼喊的是摩萨教武斗之神的名字。
这算是摩萨教信徒的一种特殊的崇拜方式吧.......”
“就是那个山羊头？”
路远注意到，擂台上男人仰面朝天，其实是一直在看那个悬挂在场馆最顶端的巨大公山羊头雕像。
他似乎看到那山羊头空洞的眼眶里有红色的光闪了一下。
“是。
摩萨教的教典里记载，他们的武斗之神就是羊头人身，左手持刀右手持矛的形象。
传说这位摩萨武斗之神能赐予信徒在战斗中拥有永不熄灭的斗志和坚不可摧的体魄........”
“毕竟是摩萨教背景举办的大赛，有摩萨教徒参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往后说不准你也会遇上.......”
林志勤之前说他对摩萨教并不了解，而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点不像。
路远也没问，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